崽的摩诃放在自己肩膀或头顶上,爬到山顶上去,对着满天星光哼唱安眠的歌谣。
那一刻的温馨给人一种能够永恒的错觉,实际上却只是短暂的镜花水月,很快在岁月的长河中碎成了千万片。
摩诃七八岁后,便开始经常梦见母亲惨死。
他梦境中的场景是如此清晰真实,以至于总是深夜哭着惊醒。惊慌失措的孩子一开始还来找父母寻求安慰,但随着这种噩梦越来越频繁,周晖的情绪也在隐约的猜测中越来越焦躁不安,态度变得反复无常,甚至有一天晚上他积累已久的躁郁终于爆发了,在摩诃哭着来拍门的时候生硬拒绝了他,任凭孩子在外面哭得声断气哽。
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看着摩诃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憎恨和恐惧。
他并没有隐藏得很好。或者说,孩子敏感而稚嫩的心灵,其实已经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的厌恶。
摩诃越来越沉默,乖戾,喜怒无常,他噩梦频繁的程度有时甚至会混淆自己对现实和梦境的区别。有一天早上凤凰去给他穿衣服的时候,他突然看着母亲问:“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他当时的眼神疑惑,语气平静,似乎长久的梦境折磨,让他已经从内心接受了母亲逝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