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井云归手一抖,手电掉在了地上。

陈桐捡起手电笑话他说:“还没进林子呢,就一惊一乍的。”

井云归接过手电,故作镇定:“玉简度牒我还没来得及用,不着急的话,先在我这放几天,等用完了我去找你。”

陈桐有些为难,迟疑道:“好吧,不过千万不要弄丢弄坏,不然你和我一起跳崖祭山神算了。”

他是开玩笑说的,但井云归笑不出来。

别说玉简度牒在罗非焉那里他无可奈何,他就连罗非焉在哪、如何找到这鬼都不知道。

他又说了“恨不得你这下流无耻的凶神恶鬼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这种话,万一罗非焉真的再也不出现可怎么办?

井云归盯着手电光束皱眉发愁,没注意到陈桐脸上玩味的笑容。

陈太公和徒弟留在林子入口作法镇魂,让这林子暂时消停一点。众人做好准备,纷纷看向井云归。

“跟紧我。”井云归率先进入林海,神情严肃道,“一旦迷路,就很难出来了。”

第22章 异闻录

第22章 异闻录

第22章 异闻录

密密匝匝的黑褐色树冠,吞噬了天际最后一抹光线。

阴森幽暗的林子里晃动着一道道光束,交错之间,那些扑簌摇曳的树丛、姿态怪异的树枝,都像着了魔的山精鬼怪。

山泥堆积林间,地面松软泥泞,他们走得并不快。大约行进了半个小时,有些人忍不住抱怨起来。

“棺材子,你是带我们往哪走啊?”

井云归声音紧绷地说:“我们手腕上的金属球还没有反应,现在是绕着沼泽在林子里转呢。”

黑木林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沼泽,上面覆盖着枯叶毯,形成天然陷阱,哪怕是经验老练的人,也可能判断失误掉进去,夜晚更不能接近。

“你们听说过没有,那片沼泽会发出人声。前年早春的时候,还有人敢进来抓泥蟹。据说沼泽里发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招呼他们过去,把他们吓得一溜烟跑出了林子。”

“能跑就不错了。我小时候和我哥瞎跑,在林子里迷了路,转到了沼泽那一带,我哥突然消失了,我一看沼泽里伸出一只巨大漆黑的鬼手,吓得掉头就跑。幸亏遇到棺材子他爷爷,把我带了出去。诶,我哥却没出来……”

这地方古怪的传说由来已久,在林中吊死的、溺死的、鬼打墙困死的……每年都不少出事。

乡下人在茶余饭后喜欢说些鬼故事,明明都怕的很,却还是不断有人莫名其妙进入这个鬼地方,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引诱他们。

青年们正魔化那片沼泽区,忽然从极远处传来一个空冥幽渺的声音,仿佛在天堑最最深的地方,有一张吞天巨口,吐出悠长深沉的叹息。

随着这个声音阔远地穿过林海,同样自天堑深处吹来一阵冷寂潮湿的风。

这风扑在青年们汗毛竖立的脸上,湿润起伏,宛如呼吸。

十几秒战栗的沉默后,头顶赫然传来乌鸦瘆人的振翅哀鸣,青年们惊醒般打了个激灵。

“那是什么?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姥姥经常说天堑最深处是黄泉入口,她说很多在这附近失踪人,其实是不小心进了鬼门关,再也回不来了。刚才那是从阴间吹来的风吧?”

“没准是阴兵借道……我不想走了。”

“别他妈自已吓自已,哪来的什么黄泉入口阴间风的”

“话不能说死埃你们忘了当年的美术班吗?一夜之间林老师和十几个学生全都消失了,帐篷还好好地在东边山坡上,那些脚印和骨……”

“别说了,闭嘴吧”

突然提起的事,突然被制止,像是什么禁忌。他们闭嘴之后,小心翼翼看向陈桐。

井云归见陈桐神色如常,更加感到奇怪。

陈桐是当年那件震惊了附近几个镇子的事件之中,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人,发了好阵子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