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1 / 2)

即使他只是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可井云归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

单从外表来看,谁也无法想象贺涟能做出那种骇人听闻的事。

他长得很周正,哪怕穿着病号服,也透着彬彬有礼的气质。

恐怕也只有丧心病狂的疯子,能忍心害死自已的妻子,还那么残忍地对待她的尸体。

井云归正胡思乱想,不经意间瞥到办公桌上有一张画。

那是单独的一页纸,画里画的似乎是一棵树。

一棵粗壮到离谱的树,大概需要十几个人手牵手才能合围起来。

树冠十分茂密,枝条格外柔软地卷曲着,乍看上去有点像动物的尾巴。

树枝上系着密密麻麻的红绳,仿佛滴淌着无数血流。

单单看画里的一棵树当然不会直观感受到它的树干又多粗,但画里还有其他参照物。

似乎有个人趴在树干上,因为太过微小,宛如一只蝉。

这幅画的方向是反着的,那个人又画得很小,井云归看不大清楚,往桌前走了几步。

他对画倒是不感兴趣,不过他觉得这幅画的风格,和林老师记事本里的插图有些相似。

想起林老师,他自然而然想到了陈桐,想到鸦林镇。

他忽然凝固了,朝那幅画伸过去的手悬在半空,在悲凉的空气里轻轻颤抖。

“想要他们回来吗?”

一个幽渺的声音凭空出现。

井云归的心脏猛地撞在胸腔上,迅速回头看向身后:“谁?”

转头之后,井云归发现治疗室的环境,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发生了改变。

它不复窗明几净,不复干净整齐,触目所及一片狼藉。

阴暗如有实质地蚕食着光线,空气里弥漫着焦臭的气味。

斑驳的血迹从地板蔓延到墙上,从窗子溅射到天花板,有些陈旧,有些鲜艳。

对面墙上裂开一个洞,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

井云归警惕地朝它走过去,待到近处,发现卡在那里的是一把缠绕着红线的梳子。

只不过这梳子有些诡异,个头过大,是寻常梳子的三四倍不止。

它像刀刃般插在墙壁里,让人怀疑这个洞会不会就是被它劈开的。

不过梳子当然不能劈墙。它除了特别大之外,只是一把普通的木梳。

井云归朝梳子伸出手,想把它拔出来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不料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梳齿,梳子竟不疾不徐地没入裂缝之中,仿佛墙后有人把它拉了过去。

井云归愕然不已地盯着那个洞,瞬间涌起一股冲动,想把手伸进去掏掏看。

好在他虽然人在精神病院,但不是真的疯了。

谁知道手进去了会摸到什么。摸到什么还不要紧,就怕手没了。

井云归正要从洞口收回视线,冷不防一只眼睛出现在洞里,一眨不眨、不带丝毫感情地凝视他。

那只眼睛在流血,血液从洞口汩汩涌出,溪流般顺墙而下。

井云归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突然身后再度传来那个声音:“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他们送还给你。”

“谁在说话?”井云归转身再转身,气息愈发焦促,“到底是谁”

“想要吗?”那声音一再蛊惑道。

井云归的视线在转动中抖动,不经意间捕捉到一抹幽影。

可这影子一闪即逝,除了对方戴着兜帽遮住了脸这一点,井云归什么都没能看清。

“我可以给你,把他们全都带回来。”声音继续在他耳畔侵扰,“给我你的眼睛,那双见过黄泉地狱的眼睛。”

“滚开……滚”井云归捂住耳朵,冷汗四溢,“别跟着我,我不需要!我不要……”

“你不要什么?”闫扉一脸惊讶地看着房间中央的青年。

井云归愕然环顾四周,治疗室又恢复了原样,刚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