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的,是罗非焉吗?
真的是罗非焉,而不是他想象出来的吗?
他不敢回头,不敢动弹,怕看到身后空空如也。
“你不是一直在想我,在喊我的名字吗?现在我就在这里,为什么不转身面对我?”
井云归眼中溢出深深的痛楚,他强迫自已转动僵硬的身体朝后面看过去。
他以为会看到罗非焉,或者那里什么都没有,可他看到的却不在他能想到的任何可能之内。
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那里。
清爽乌黑的短发,俊朗迷人的五官,看上去有些冷淡的金丝框眼睛,白衬衫和西裤。
“闫医生?”井云归震惊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为什么会是你?”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已确实病了。
自他醒来后,一直把闫扉看成是罗非焉。
现在即使他想着罗非焉,出现在眼前的人还是闫扉。
他不仅妄想严重,还思觉错乱,连自已的想象和记忆都失控。
“我究竟是怎么了……”井云归看着自已颤抖的手,视线忽远忽近模糊不清。
“是啊,你究竟是怎么了。”男人轻笑一声,“狗见到主人,不该摇着尾巴扑上来吗。”
井云归猛地抬起头,震颤的眼眸看向他:“你到底是谁”
男人摘掉眼镜,一步步朝他走近,瞳孔逐渐收拢变成竖线。
他笑容和过去一样幽邃邪肆,眼中透出炽热的光:“当然是你的主人。”
井云归失神地盯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忽然脚踝一凉,被鬼尾轻柔地卷祝
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令井云归眼中再次溢出滚滚血泪。
罗非焉停在青年面前,抬手拭去他的泪水,柔声说:“我说过,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
话音戛然而止,罗非焉闷哼一声,手悬在半空。
他看向胸口,一根石刺扎在那里,痛苦、怨恨、无奈、不舍地颤抖着。
刚刚井云归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涌起一股可怕的力量。
他几乎想都没想,硬生生将雕像上的石刺掰了下来,狠狠刺进罗非焉的胸口。
血像晕染的颜料,在罗非焉的白衬衫上快速蔓延,鲜艳的色泽刺目惊心。
罗非焉没有躲闪,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并纵容青年刺得更深一些。
井云归却丧失了那一刻的冲动和力气,抖得像片秋叶,眼泪喷涌而出。
“为什么不躲?”他握紧石刺,深深低着头,声音压抑得快要碎掉。
罗非焉摸了摸青年的头,低声说:“我不会躲开你,永远不会。”
“够了”井云归捂住耳朵,痛哭流涕道,“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没有了”
青年压抑的哭声回荡在阴暗空旷的大厅里,听上去酸楚无比,痛彻肺腑。
罗非焉把他拉到怀里牢牢抱住,轻轻抚摸他抖动不止的脊背。
“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的目的,你会帮我取回鬼神尸吗?”
井云归痛苦地闭紧眼睛。
他的确不会。
“就因为鬼神尸,鸦林镇所有人都要死吗?”他不甘地质问。
罗非焉淡淡地说:“让鸦林镇所有人丧命的不是我,而是陈桐。”
井云归感到愤怒。
他拼命挣扎,企图挣脱罗非焉的怀抱,可罗非焉双臂紧紧抱着他,他的举动只是徒劳。
他无力地垂下手臂:“是你暗示怂恿他那么做的。你告诉他,道力之限,可以靠愿力弥补,你暗示他设下结界的是陈太公,你……”
罗非焉:“别忘了,引诱严宵盗墓、破坏风水局的就是陈桐。早在一切发生之前,他就打算这么做了。鸦林镇发生的惨剧,始作俑者就是他。我对他所说,不过是帮他提早实现计划。”
事实正如罗非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