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扉保持着他的职业性微笑,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小时候我和我哥就分开了。他常年居住在b市,这次是来看我的,没想到不巧遇到这样的事。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稍作解释,让罗非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孪生兄弟更加合理,顺便也撇清了罗非焉与事件的关系。
他把所有事都揽到身上,成为三名幸存者之中唯一的知情者,进而成了警方重点询问对象,和全镇的焦点。
出乎井云归意料的是,闫扉在镇上颇有威信,他的话几乎没受到任何质疑。
一直在警局呆到晚上,三人才总算离开。
闫扉带他们回到自已的住处,是一栋位于坡道上方的独栋。
房子收拾得干净整齐,井井有条,充满了闫扉低调温和的个人风格。
“你们就住在我这里吧。”闫扉解开领带,紧绷了一天的情绪松弛下来,脸上流露出几分疲惫。
井云归说:“这样方便吗?”
闫扉看向青年说:“在警方看来,你是一名病人,而且在这次事件中受了刺激,需要人看护监视。
我以你的主治医生身份向他们保证,让你呆在我身边是最妥当的处理方式,所以你只能住在我家。”
“至于他,”闫扉看了看罗非焉,“我的‘孪生兄弟’当然得跟我住在一起。”
罗非焉靠在墙上,随意地笑了笑。
“我去弄点吃的,你们随便坐。”闫扉挽起衬衫袖子走向厨房。
井云归跟过去说:“我来帮忙吧。”
“不用了。”闫扉拒绝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井云归本来是有一大堆问题要问的,听闫扉这么说,便没再跟着。
他经常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即使受了伤也很快就会恢复元气。
客厅里只剩下一对冤家,气氛有些微妙。
罗非焉率先打破沉默说:“在想什么?”
井云归沉闷地说:“你不是总能看穿我的心思吗。”
青年坐在单独的沙发上,低头心猿意马地绞着手指。
“你在想,”罗非焉走过去半蹲在青年面前,勾住青年的手指,“为什么这个阴魂不散的凶神,又跑出来了。
如果找不到那棵树的话,这可恶的凶神,还能像现在这样纠缠不休吗?”
“……谁在想你的事了!我是在想……想贺涟该怎么办。”井云归一把甩开罗非焉的手,准备起身走开。
被说中心事就恼羞成怒,还是一样口是心非,倔得可爱。
罗非焉按住他的腿,弯起眼睛说:“为什么在意那个人?”
井云归被按住动弹不得,又受不了罗非焉从下往上仰起脸注视他的眼神,转开头紧绷着说:
“贺涟没有杀人,不该被关起来。
而且,我有太多疑问,需要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在下楼见到你之前,他给我看了这个。”
井云归从口袋里找出贺涟的画交给罗非焉:“我当时只顾着震惊,后来越想越乱。
究竟是现实和画一样,还是画和现实一样?”
“有什么区别?”罗非焉展开那幅画,微微皱了下眉,“这个叫贺涟的人,有点奇怪。”
“何止是有点。”井云归将山鬼谣的事告诉了他。
罗非焉听后打趣道:“说不定,贺涟和流浪汉,就像我和那个医生一样,莫名其妙长了张相似的脸。”
井云归眉头紧锁:“那怎么解释山鬼谣?”
“传唱歌谣并不稀奇,流浪汉不是据说流浪过很多地方吗,可能是他经过这里的时候听到的。”
罗非焉用手指碾开青年的眉头,这动作让井云归回想起过去罗非焉也很多次这样做过。
两人突然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咳。”闫扉站在厨房门口,清了清嗓子,“来吃点东西吧。”
目不转睛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