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赶到他们居住的湖边小别墅时，贺涟浑身是血，捧着妻子的心脏，宛如恶魔。

他口中还不停地念叨：她不是，她不是……你们看，这只是一颗种子，种子。

井云归皱起眉，匪夷所思道：“种子？贺涟究竟在想什么？”

精神病人的幻觉、妄想往往脱离现实，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闫扉也只是如实陈述当时的情况：“贺涟被抓后神志不清，记忆也有缺失。

他说徐露怀孕了，而被他杀死的女人没有怀孕，所以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妻子。

然而事实上，徐露从来没有怀过孕，这也是贺涟的幻觉。

我对他做出诊断后，警方将他移交给梅关医院监视治疗。

直到大半年后，他才能相对平静完整地说出过往经历。”

井云归听后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直到现在贺涟似乎也不是非常清醒，时常露出涣散的神情，说不知所谓的话。

一口气说了太多，闫扉有些口干舌燥，倒了杯水喝过后继续说：

“贺涟住进梅关医院之后，我查看了他上交的物品。

那个匣子十分古旧，满是划痕。

我随手打开，结果从里面冒出几条发丝状的东西，虫子一样蠕动尖叫。

我问贺涟这究竟是什么，从哪来的，他说是在所住的小别墅里找到的。”

贺涟失踪回归后，精神状况一再恶化。

他说总能听到婴儿的哭声，还有奇怪的“咔哒哒”声。

为了找到声音的来源，他在小别墅里上下找了个遍，无意中发现墙上有一块合板是活动的。

撬开合板后，他在里面找到了这个匣子，和……

闫扉突如其来的停顿，让井云归有些纳闷：“和什么？”

闫扉揉了揉额头：“和一个干瘪的、尚未发育完全的胎儿尸体。”

“等一下，”井云归说，“这个胎儿尸体是贺涟的幻想，还是和匣子一样真实存在的？”

“是幻觉。”闫扉说，“警方搜查了整栋别墅，没有找到他所谓的胎尸。

他说的所有一切事情之中，只有这个匣子是真实存在的，是切实让人看得到的。

贺涟和妻子一直没有孩子，可能心里对此感到失望，所以才会产生妻子怀孕的幻想。

进而又听到婴儿哭声……”

“但匣子是真的，”井云归无法平静地说，“还有他听到的咔哒哒怪声，是梅鼠，你在幻境里也听过的”

闫扉再次揉了揉额角，似乎正在经历头痛：“可那栋别墅里只有普通吱吱叫的老鼠，除了匣子，贺涟说的任何一件事都无法验证。”

“话虽如此，可你现在已经动摇了。”

在闫扉讲述贺涟事件的前后始末期间，罗非焉一直保持沉默，直到现在才开口。

他抱着胳膊，意味深长地说：“你难道没有想过，贺涟的人间蒸发，才是最大的疑点吗。”

第205章 管中窥豹

第205章 管中窥豹

第205章 管中窥豹

闫扉不喜欢罗非焉那种洞悉透彻、掌控一切的语气。

他严肃地说：“我没有动摇，我始终认为，任何事都应该有合理的原因，有合理的解释。”

“哦？”罗非焉挑了下眉，漫不经心地问，“那闫医生如何解释，陆承一个泡在药水里的重度烧伤患者，一次次起死回生，还能通过你所谓的意识、精神，影响操控别人的心神？

诅咒这种东西，是如何合理存在的？”

闫扉摘下眼镜擦拭，平淡地说：“你想说无法验证的事，不一定是假的，看不见的东西，不一定不存在。

我认同你的想法，但在看到一件事、一个物体的全貌之前，我不会轻易下结论。

关于贺涟的失踪，我当然想过。

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是他的病情恶化乃至最后犯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