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陈桐说，他们的汗都滴在蒸出来的粮食里了，这鸦青酒怕不是一股汗臭味。

“怪不得说这酒不能给人喝。山神喝了不会吐吗？”

“万一山神他老人家就好这口儿呢？”

“就你们几个糙汉子的臭汗，山神喝了肯定直接掀桌子。小陈乐的汗就不一样了，他身上可是香的。”

“是吗，让我闻闻”

“别拿我开玩笑了……”

陈乐又成了大家调侃调戏的对象，一脸委屈，不住往坐在旁边的陆禾身上缩。

井云归下意识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又对上了陆禾的目光。

不知怎么，每次不经意看向陆禾，总能和陆禾的视线狭路相逢。

陆禾那双噙着淡淡笑意的眼睛，每每都让井云归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井云归赶紧把脸埋在碗里，三心二意地胡乱吃完，率先离开闹哄哄的饭桌去洗澡。

再往山上走一段，有个幽静的冷泉。

他走进去靠着岸边岩石坐下，顿时感到这一整天的疲惫和热气随着水流静静散开。

正闭着眼睛放松，耳畔传来哗哗的趟水声，有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他条件反射地睁眼，发现是陆禾，又是一阵紧张。

陆禾什么都没说，伸展手臂搭在岸上，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表情。

他身上由内而外释放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呆在他旁边会忍不住心慌意乱。

井云归心不在焉地往身上撩水，身前的涟漪仿佛是被他的心跳震出来的。

陆禾忽然打破沉默：“你是有什么要问我吗？”

井云归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陆禾忍俊不禁：“你欲言又止的样子太明显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井云归不自在地说：“我听陈桐说，你是林老师的课代表。当年……那个失踪事件发生的时候，你没有一起去露营写生吗？”

这问题有些冒昧，尤其两人又不熟。井云归问出口之后有些后悔，怕是太唐突了。

不过陆禾没什么反应，轻描淡写地说：“当时我生病了，没有一起去。因为这样，我爸常说我命好。”

井云归松了口气，忍不住又问：“那陆哥你知道林老师家里有个奇形怪状的黑石头吗？”

“石头？”陆禾似笑非笑地看着井云归，“你指的是长得像个海螺、表面有一条条棕褐色纹路的吗？”

“就是那个。”井云归脱口而出，“林老师有跟你说过它的来历吗？”

陆禾撩起一捧水，浇在白皙的胸口，眼中浮现像是回忆的神色：“我只记得那石头应该是叫槃石，其他的事，林老师好像没说过。”

井云归有些不甘：“陆哥你再仔细想想，任何有关那个石头的细节都行。”

“真的想不起来了。”陆禾的眼神有一瞬间放空，仿佛灵魂出窍了似的。但下一秒又立刻恢复了，“林老师有本札记，可能里面有写。不过他总是把札记带在身上……”

既然如此，札记大概是和林老师一起消失了。井云归有点失望：“这样埃”

陆禾：“陈桐比我和其他学生，跟林老师走得更近。与其问我，不如问他。”

井云归一时失神，没心思回应。

陆禾忽然浅笑道：“还是你只想找个借口，跟我搭讪？”

柔和旖旎的月光映在陆禾眼中，他看人的眼神能把水流撩起浪花。

井云归喉结上上下下地滑动，突然失声般发不出声音。

陆禾的眼神，让他想起一个人。

“嗯？”陆禾往井云归的方向靠近几分，眼中含着一丝令人荡漾的笑意。

井云归心跳越来越快：“你是不是……”

话未说完，有人打断了他。

陈乐走进冷泉挨着陆禾坐下，好奇看着二人说：“陆哥、小云，你们在聊什么呀？”

“没什么，随便聊聊天。”陆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