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只要是活人,谁都可以给罗非焉他想要的那种温暖。

或许少年的身体更温暖更柔软,更能容纳……

井云归猛地给了自已一巴掌,终于清醒过来。

仓库里的动静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四周万籁俱寂。他木桩子一样杵在门口,浑身大汗淋漓。

那两个人大概是完事了正在缠绵,他再继续留在这里,等他们出来会撞上的。

井云归转身跑开,仓惶得仿佛被怪物追赶,跑了一段才恍惚地放慢速度。

他脑袋里浑浑噩噩,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为什么这么急着走,活春宫听得不爽吗?”

井云归急刹车般猛地停住,却没有转身。这磁性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他不需要看也可以确认。

但他此时此刻没法看罗非焉,一眼都不行。

“我没,”井云归低声说,“没听。”

罗非焉打量青年崩成一条直线的背影,玩味地说:“那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

井云归不想解释,抿着嘴唇不说话,端着的肩膀透出压抑的气息。

“是想我了,忍不住出来找我吗?”罗非焉声音隐暧撩人。

鬼尾朝井云归伸过去,尾巴尖在他僵硬如石块般的肩膀上轻轻戳了戳。

他像被触动了扳机的喷火枪,身体一震,猛地转身推开鬼尾,窘迫又愤怒地低吼:“别碰我”

鬼尾悬在半空卷了卷,没再朝他靠近。

罗非焉微微眯起眼睛,端详审视炸毛的青年:“刚救了你那晚,你还知道朝主人摇尾巴。这才几天,白眼狼就原形毕露了。”

井云归低着头,手脚僵硬地绷着。

据说雪、云和雨不会同时出现,可这些恶劣的天气,此时全都在他心里一起降下。

他体内翻江倒海,浊浪滚滚,生成巨大的旋涡,所有情绪都卷入其中飞速旋转不停。

他突然成了这世上自已最难以理解的人。

“你……”井云归艰难地问,“你没有害人吧?”

“害谁?”罗非焉漫不经心地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你吗?”

井云归的喉结滑动了几下,嗓子眼儿还是紧得很:“陆禾是怎么死的?”

罗非焉的笑容渗入几分冷意:“我不是说过不知道吗。”

“真的吗?”井云归的手不自觉握成拳头,“那陈雁金说他那晚被一条尾巴卷住拖走,也和你无关吗?”

“你可以说得再直接一点。”罗非焉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认为我想找一具合适的尸体,所以就弄死了陆禾;想要找个人生吞活剥了,所以看中了陈雁金。”

可怕的压迫感如有实质地冲击着井云归的身体,他两条腿不自觉开始打颤。

可他心里堵得厉害,搅得厉害。无数复杂难缠的困惑中,他总要搞清楚一两件事。

他执拗地问:“我的确有怀疑,所以想听你亲口说。”

鬼尾烦躁地甩了一下,被罗非焉收了回去。

罗非焉冷笑道:“这就是你的疑问?这些日子你躲躲闪闪地闹别扭,为的就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井云归以为这几天罗非焉从没正眼瞧他,根本没有留意他的言行举动,没想到自已的态度都被看在眼里。

他怔了一下,随后皱眉说:“无关紧要?人命关天,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如果你真的做过害人的事,那我这个守墓人也难辞其咎。”

“原来你还记得自已是条看门狗。”罗非焉的竖瞳阴测测地盯着青年,凉薄地讽刺道,“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我就是害了人,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难辞其咎,又想如何自处?”

“我……”井云归的确拿这个凶神无可奈何,至少目前是这样。

“你什么?又想说你一定要杀了我?不如我告诉你怎么做吧。”罗非焉笑容阴沉,一步步逼近青年,“你得亲自进入墓室,打开我的棺椁,用自已的血将聚阴井和风水局残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