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手臂搭在双眼上,遮掩住地下车库的昏暗,引入无限遐想。
他考上的时候,岑闲已经毕业,日常的校园生活中根本没有机会碰见她。
再次看见她的身影是在学校一百年周年庆典上
,邀请岑闲回来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很老套的套路。
舒辞当时没有坐在下面,他是应届生代表,也要上台讲话。
忙碌的后台,慌张的工作人员,还有一堆准备了才艺要上台表演的同学,校长第一个讲话,岑闲第二个,他第三个。
有人不小心撞了他,跌落在地上时,掌心摩擦得生疼,他不在意,只是攒了好几天钱买的正装膝盖处破了。
便宜没好货。
同学在道歉,满脸愧疚与慌乱,对比下来,舒辞反而格外镇定,说了声没事,准备把自己平常的衣服换上,也不是非要那么隆重。
他揉揉发酸的膝盖,把不太合身的外套脱下,忍着疼痛朝换衣间走去,就是在这个时候和岑闲撞上的。
心里藏着事情,没注意到人,在转角处直挺挺撞上去,鼻尖发酸,右手连忙勾住旁边的道具楼梯,结果道具比想象中轻,他没反应过来,连人带楼梯往后倒,眼见着又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他看见了蓝宝石的光芒。
“没事吧?”
舒辞至今记得她的模样,穿着高定西装,打着领带,胸口别着校徽,伸手扶他的时候,袖口处蓝宝石在灯光照射下闪闪发亮。
衣服坏了都觉得无所谓的舒辞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一眼,就认出了岑闲。
该说谢谢的,可是这太无厘头了,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在岑闲看来他们只是陌生人。
于是他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校长还在讲话,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结束。
岑闲从他怀里把楼梯勾出来放在一旁,又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他,从舒辞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对方上挑的眼睛,分明一脸冷漠的模样,却让舒辞感觉到温暖。
舒辞摇头,充当哑巴。
想想了,还是仰头,目光真挚地说:“谢谢。”
回忆太杂乱,舒辞总觉得他听见了岑闲的轻笑声,可是记忆里得岑闲依旧是板着脸的模样。
舒辞不动,他在等着岑闲离开,可岑闲也站在原地,“你的裤子坏了?”
他低头,看这自己破了个洞的裤腿,才迟迟感觉到局促,手指捏紧裤缝,又怕把这套劣质的衣服弄得更加皱皱巴巴,脸色涨红,唇紧紧抿着,“刚才不小心摔了下。”
“我记得你是学生代表?”
舒辞点头。
“还有衣服吗?”
舒辞摇头。
得到答案,岑闲简单看了眼舒辞,摸出手机,也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去附近买套西装过来,你多高?”
后面那句话明显是对舒辞说的。
“一米七九。”
“体重。”
“五十九公斤。”
实在是偏瘦了,成年男子正常体重在五十九与七十六之间,舒辞就贴了点边。
不过看起来倒不是只剩骨头,只是身形有些单薄。
意识到岑闲要做什么,舒辞突然扯住岑闲袖口,两只眼睛眼巴巴看着她:“学姐,不是你弄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破的,所以你不用……”
那边助理已经把舒辞说的身高体重记下,看岑闲不说一句话挂断电话,知道是让她去买的意思,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不影响。”
岑闲垂眸看着面前的人,舒辞仰头,两人互相在对方眸子里看见自己的身影。
太近了,舒辞下意识松开手。
因为紧张,掌心出了点汗,他看向岑闲的袖口,确定没沾染在上面。
岑闲退了一步,后台灯光不算好,尤其是走向换衣间的路,不然两人也不会撞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