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松州之战是你打的,而且当时你是阁部宰相。”秦慕白说道,“既然弃宗弄赞要和亲,为何最终又打成这样了?”
“原因很多。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噶尔钦陵。”侯君集说道,“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你肯定懂的吧?吐蕃大大的帝国建起了,赞普要与大唐和亲从而使高原步入几十年的和平,用来稳固帝国的根基培植他们的文化与民生——这对开国元勋的统兵元帅噶尔钦陵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不就是再无用武之地只等卸磨杀驴了么?他当然不愿意了!——你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假如和吐蕃这仗没打起来你一直留在长安,你顶多不过是个吃闲饭的驸马,便如同可有可无的清平一犬,活得能有几分滋味?男人一辈子,图的无非就是那点酒色财气和狂妄野心。如此说来,你与他是不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你们都必须要通过战争来掌控自己的命运。”
听完这些话,秦慕白不禁笑了,“侯君集,想不到你一个铁锤也砸不出几个屁来的闷坛罐子,长篇大论起来也有点意思。”
“你若不信,可以当我什么也没说。”侯君集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说道,“现在我只知道,主动权全然在噶尔钦陵那边,我们的处境一点也不妙。”
秦慕白轻皱眉头点了下头,说道:“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说说,有什么办法没有?”
侯君集沉默了片刻,说道:“办法是有,你未必敢用。”
“讲。”
“奇兵出雪岭,袭取昆仑山!”侯君集说道。
且料,秦慕白并没有表现出侯君集意料之中的那种惊奇,反倒是微然一笑,说道:“此计,倒与我不谋而合。但真要实施起来,当真是极有难度。”
“哦?你也想到了这一层?”反倒是侯君集颇感惊异了,他说道,“噶尔钦陵的老窝,就在昆仑军区格尔木。此次他带甲三十万雄踞晴罗原,连营三百里威势赫然。想要正面击败他,几乎没有可能性。由此,我们只能蛇打七寸——先断他粮道毁他根基,任其军心涣败,才有成功的可能性。”
“正是如此。”秦慕白说道,“眼前的局面,倒让我想起了汉末三国时代的官渡之战。当时袁绍兵力远胜曹操,而曹操火烧乌巢断了袁绍的后勤,才以弱胜强一举击溃对手。”
“但噶尔钦陵绝对不是袁绍那样的酒囊饭袋。他百战余生经验丰富,而且智计过人智虑周详,想要钻他的空子烧他的粮草,难于上青天。”侯君集说道,“而且,雪域高原也不是官渡、乌巢这种地方,休说噶尔钦陵会在粮道之上屯驻重兵确保后勤无虞,就是格尔木也会严加防范,极难下手。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他那样的饱战之将,一定知道粮草的重要性。我们,几乎没有机会。”
“试了难说成与不成,但不试肯定没机会。”秦慕白扬了扬眉梢,说道。
“哦?”侯君集甚感好奇的道,“你打算怎么做?——你要是能奇袭昆仑成功烧掉他的粮草,那这一仗可就胜利了一大半了!”
“天机不可泄露,我已有安排,但不急于一时。”秦慕白神秘的笑了一笑,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和噶尔钦陵先打上两场——只许输,不许赢!”
“骄兵之计?”
“然也!”
“这种仗,你别派我去打!”侯君集顿时急道,“我这辈子,最恨打败仗!”
“巧了,还非你不可。”秦慕白淡然笑道。
“凭什么!”侯君集吼道。
“就凭,你是关西大军中最强的将领,你打输给吐蕃,噶尔钦陵才会相信。才能达到‘骄人之兵’的效果。”秦慕白说道。
“……”侯君集顿时无言以对,恨恨的咬了咬牙,恼火的点头,“好吧!但到时候如果薛万均那群老小子敢挖苦取笑我,我当场会砍了他们的头!”
“古有云,燕鹊安知鸿鹄之志?反过来,鸿鹄又岂会在乎燕鹊用什么眼光来看待于他?侯君集,你若当真与他们一般见识,便是我看走眼了。”秦慕白说道。
“……”侯君集再度无语,叹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