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秦慕白,你赢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学了几招御人之术,是陛下、还是李靖教你的?”
“我这谈不上是御人之术,因为我非你主,你非我臣,我们是休戚与共的同袍战友,彼此信任是最基本的,为图大局偶尔做出一些牺牲也是在所难免,你认为呢?”秦慕白微笑道。
“论口才,我自然是远不如你。就这样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谁让你是主帅?”侯君集随意的抱了下拳,“什么时候出战,你便说一声便是。”
“五日后便是中秋约战之日。到时无论如何会有一场正面攻坚之战。”秦慕白说道,“你来打。”
“好!……但我万一不小心,打赢了怎么办?”
“我砍你头。”
“……告辞!”
侯君集走后,秦慕白一个人闭目静坐,过了许久。
这样浩大的一场军事较量,对“初出茅庐”的秦慕白来说,的确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以往他也带过兵打过仗,但之前的那些战事比起眼前的来,要么是不值一提的小儿科,要么自己并非是独立自主的挂帅。
没有经验,压力巨大,敌人强横,对手高明,内部后方还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秦慕白感觉,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一座座山峰,死死的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可是,每当肩膀上的压力增大一层,秦慕白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要结实几分,双腿也焕发出更大的力量。
至从父亲去世后,他没了替他遮风蔽雨的大树,没了替他顶撑压力的靠山,一切全得要靠自己。
“父亲,虽然我愿意用现在的一切,来换你的健在;但百害一利之中,唯一的好处就是……您的儿子,现在才真正长大成人了!”
“来人,笔墨!”
提笔挥毫,秦慕白写下一份火急军文逞报朝廷,命快马日夜兼程八百里加急直送关西道行军副总管房玄龄的手中。
信中只说了一件事情——秦慕白需要一个人,来当心腹助手!
八百雪雕军,缺一个真正的大统领。遍观全军上下,没有合适的人选。帅旗使独臂张同虽是名义上的统领,但他毕竟身负残疾行事多有不便。如果要执行一些特殊任务,八百雪雕需要一个真正的“雕王”!
这个人,非秦慕白的得意门生——庞飞莫属!
这小子,现在在襄州悠然自得的当他的土霸王,岂能让他一直如此轻松快活?
快马奔出大非川不到两个时辰,一队陌生的人马开挺到了大军营前被巡哨将士拦住。来将通报,说襄州都尉庞飞奉兵部调令,特来助战!
“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秦慕白不禁又惊又喜,马上将庞飞叫入中军大帐!
庞飞率领千余兵马进了大营,见了秦慕白迎头就拜,惊喜万分!
询问之下方才得知,原来听闻兰州战事打响、秦叔宝阵亡之后,远在襄州的庞飞早就坐不住了,连给兵部上呈了多封请表,请求前往兰州参战,但一直如同泥牛入海。但不久后房玄龄担任关西道行军副总管并接掌兵部之后,第一时间就批准了庞飞的请战书。于是,这小子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一路疾驰从数千里外的襄州,来到了大非川!
与之同来的,便是秦慕白昔日的嫡系亲勋部队、襄州府的白浪水军!
“来得太是时侯了!”秦慕白痛快的哈哈大笑,“庞飞,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期待过你的出现!”
“能为恩师牵马坠蹬略效犬马之劳,是庞飞此生最大的福份!”庞飞也很高兴,说道,“学生自作主张将襄州的白浪水军也一并带来了。但是大非川这一带尽是高原草地,不知会否还有我们的用武之地啊?学生此举,是否显得有些多余了?”
“一点也不多余。”秦慕白神秘的一笑,说道,“说不定,你还就干了这辈子最英明的一件事情——别问那么多,先住下来好好休整,给我养足精神!”
“是,恩师!”
“军营之中,不得如此称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