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竹林随风而晃,似浪潮,层层迭起。
而后风雪渐大,竹林也在摩挲中发出沙沙响声,天与地白茫一片,似是彼此交融,唯有雪上一片翠色灼目。
月慈眯着眼,见对方脸上不再苍白一片,倒像是像一片喝醉了的晚霞,她在见到天光之前,忍不住颤声问:“闻鉴,我是谁?”
闻鉴蹭了蹭她的鬓边,如同一只小兽般从嘴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月慈,你是月慈……”
月慈想起先前金惜所问,对这个答案并不算满意。
她将手埋进他的发里,固执地又问了一遍:“闻鉴,我们是什么关系?”
那咕噜声似是变成了呜咽,低低的,在月慈耳边勾起一阵酥麻之感。
闻鉴嗅着熟悉的药香,如坠梦中,一手紧紧与她十指交握,含糊不清地一字一顿道:“主人……”
永不背叛,永不违逆……
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将她放走,哪怕她想逃,哪怕是她死,都不可能再从他身边离开。
月慈被那两个字激起了莫名的隐秘之感,这让风雪吹得更猛烈了些,几乎要将整片竹林连根拔起。
幸而竹子生长到一定高度时足够柔软,被吹得绷直也不会折断。
阴云被吹得散去,露出穹顶天光,耀眼夺目。风雪渐止,竹林沐浴在灿烂的天光下,抖落着枝叶上的雪花。
月慈重重吐出一口气,总算将眼睁开了些,她坐起身,看见闻鉴指间上的血色,觉得这画面有种说不出的旖旎妖冶。
随后,她想起了他在自己肩上咬下的一口。
于是蹭了一点,恶劣地点在闻鉴鼻尖的那颗小痣上,将其盖住,才算满意了。
闻鉴眸色暗了暗,任由她胡闹,柔声问:“疼吗?”
他方才失去理智,动作有些粗鲁,也不知道是不是戳伤了她。
月慈摇头,满不在乎道:“我是谁,这点疼算什么。”
闻鉴笑了下,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抱了一会儿,才道:“岸上冷,要不去水里吧。”
月慈点了下头,闻鉴抱着她重新没入汤泉中。
温暖的水流将两人包裹在内,闻鉴坐在汤泉边缘的石阶上,月慈有些累了,靠在他怀中。
闻鉴顺势低头,亲了亲她肩上那道月牙的疤痕,不知是想到什么,笑得眉眼弯弯。
大概是兴头过去,背上和身下的疼才迟迟传来。月慈眉头微皱,闻鉴察觉到了,笑她:“月大夫不是不怕疼吗?”
他的手从身后环绕着她,月慈垂眸就能看到那双干净白皙的五指印在她的身上,修长的指节像是最勾人的利器。
方才她都没仔细看,只顾着闭眼上天去了,如今想象了一副那画面,就觉得喉咙发涩。
她心想,放纵欲望也不是这么放纵的吧。
然而念头已起,强压无用,只好顺其自然地拉住那只手,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声音道:“把你方才做的再做一遍,就不疼了。”
闻鉴愣了一会,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故意道:“可是我手酸了。”
月慈哼道:“没用。”刚将那手甩开,对方却如蛇一般重新缠了上来。
闻鉴潜到汤泉下,月慈吓了一跳。
灵活的翠青蛇顺着竹身攀爬,钻进了缺口中在里面蜗居,柔韧的竹身仿佛被压塌了,抖落着脆弱的叶片。
和先前的风雪不同,这次并不寒冷,反而十分温暖。
过了不知多久,天末露出了一抹鱼肚白。
月慈披了一件鸦青色的薄
袍躺在软玉上,墨色的发散落成花,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
但其实她只是累着了,没想到闻鉴能翻来覆去玩那么多花样,偏偏每种都能令她尽兴,到最后只能连声叫停。
这个死太监,莫不是在故意报复。
闻鉴枕在她小腿处,两人这个姿势,刚好也能望见对方的脸。
闻鉴盯着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