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3)

赵光伟应了。

相对无言,两个人之间总有那样尴尬的气氛存在。陈苹一会儿就睡过去了,他真的累了,还编了好久的草帘。赵光伟用手摸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眼眸深深,脑子里想着什么。

陈苹的性格他不喜欢,太唯唯诺诺了,一些小习惯他也不喜欢,可他到底还是免不了对他下意识照顾,他总容易恻隐同情一些可怜人,陈苹是个可怜人,是像他的弟弟一样的年纪,他免不了要关心。

却又和陈苹做这种事,赵光伟难为情地咳了下,到底自己对他有恩,是陈苹的恩人。他对他做这个是理所应当的,还需计较什么关系名称吗。

赵光伟闭上了眼睛想,自己愿意像照顾小兄弟那样照顾陈苹,一辈子,糊里糊涂地也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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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过完年后赵光伟做了个决定,他打算带陈苹一起到县城卖核桃。

这并不是赵光伟心血来潮,事实上这个想法已经盘旋在他脑子了好几个月。当他告诉他的时候,陈苹一下就愣了,眨着一双大眼睛,茫然地开口问他为什么。

赵光伟吸了吸鼻子,深邃的眼眸深了深,没有正面回答,反问说:“要是你不去,再倒下了怎么办?

陈苹怔在原地,吃瘪一样低下了头,他顺从地嗯了一声。

午后金黄色的阳光斜斜地照着院子,陈苹还在编草帘,按理说过完年后就应该由村里统一地停止劳动,县里结算工资的日子要到了,他求着人家晚几天,让他再赚几天的钱,来收草帘的人员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姨,心软就答应了。

赵光伟站在原地,上衣的领口都被洗皱掉色了,翻出松垮的边儿,他站的很直,挺拔又高大,按理说农民常年挑东西,背要被压弯的,赵光伟不同,树一样,健壮而沉稳。陈苹在他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小心,其实陈苹比赵光伟矮不了多少,他也是高个子,只是营养不好,没赵光伟那种精神劲,顶多算个秧苗。

虽然没有说话,虽然低下了头,但陈苹心里有点热乎起来,他知道光伟哥惦记自己,他肯定也是在关心自己,怕自己再像去年冬天一样倒下呀。他有点诚惶诚恐,连编草帘的动作都静悄悄的无声无息了。

单论下山这一点,这条时程为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被赵光伟走的有上千遍了。这一点上他可以做陈苹的师傅,哪里的路平,哪里可以抄近路,哪里的坑洼多,哪里的拐弯少,他闭眼就能走过去。这条小路是被大山挤出来通往外界的纽带,是大自然的沟渠,在这个学问上陈苹一窍不通,他下山的机会太少了。

赵光伟叹口气,皱眉弯腰给陈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他仔细地把粘在头发上的草一根一根择下来,陈苹回过头,眼睛直直盯着他,赵光伟说编完这个之后就不编了,你来给我打下手吧。

因为下山少,所以显得格外的兴奋。人在面对陌生环境有两种之分,有些人会觉得惧怕,而有些人反而有些摩拳擦掌,陈苹知道自己要去县城后呈现了一种连自己都惊讶的期待,这期待里还蕴含着隐隐约约的紧张,他一下变得只会傻笑了。

赵光伟下山的时间在每礼拜的星期一。星期一早上,天还蒙蒙亮,陈苹就快速吃完了饭,他一双腿总是不由自主地往赵光伟跟前晃,一会给他系个扣子,一会给他挽个袖子,赵光伟知道这是催促他的意思,很轻微地笑了下,跟他说走吧。

冬天刚过,土地还是死气沉沉的黄褐色,野草打蔫地垂着头,干冷的空气里横行着泥土味,风把人的皮肤吹得干裂,痧疼。太阳朦胧地挂在天上,天边仍是灰灰的,雾气还没有散,大地还沉浸着隆重的阴影。赵光伟背着一个草篮,里面装着沉甸甸的核桃。陈苹的后背也有一筐,赵光伟问他冷吗,陈苹摇摇头,抿着唇,只是跟在他后面。

去城里的路并不算特别远,可是山路崎岖,赵光伟为了缩短时间,走的是一条不为人知的小路。小路就这一点不好,拐的弯多,路也陡。陈苹放下篮子的时候腿都软了,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