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女人,他也说不清。
盼盼摇头,如同清冷的秋天飘落了一片枯黄的叶子。“我不走。我要等暘哥哥回来找我。”他说过会来找她的,一定会的。
唐松低吼:“耿暘他死了!皇上亲自在京为他发殯,全国举哀叁个月!皇上很悲痛,我担心如果皇上下旨要你陪葬,你就活不成了!跟我走!”
陪葬啊?好啊!盼盼满是泪痕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这么说来,我很快就会见到暘哥哥啦?”倒也不错呢!
“盼盼!”唐松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
“唐大人,林姑娘她身子不好,大人还是不要妨碍姑娘休息了。”在外头候着的总管发觉唐松居然紧紧握住林盼盼的手,忍耐不住进来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唐松却没有动,一双眼死死盯着盼盼,似乎还有话要说。盼盼微微叹气,扭头对总管说:“有劳总管门外守候,唐大人过会儿就走。”
屋里又安静下来。唐松想了想,盼盼是一定要带走的。现在他一个人无法成事,事前也没有很好的计画,须回去从长计议。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九纹盘龙玉佩,交予盼盼,低声说:“万一有事,你派心腹丫鬟拿这个玉佩亮给府外东面酒楼的掌柜,我立刻来。知道吗?”
她点头,收下了。
当晚,我们可怜的女主请总管着人搬空了枕香阁所有值钱的东西,分与眾人;然后在楼里里外外都堆了柴火,淋上了火油。她自己穿戴齐备,身上除了衣物,就只有虎符、玉扳指与唐松给的玉佩。
“姑娘,一切准备停当。”
“嗯。开始吧。”
星星之火,逐渐变成了滔天巨浪。盼盼微笑着看着眼前火苗上的青烟,仿佛耿暘在对她招手。她盈盈转身,对着总管及眾侍卫丫鬟缓缓行了一礼,说:“盼盼至此两年,承蒙各位厚爱照顾。今后大家各自回乡,自己找出路吧。”
“林姑娘,您呢?”眾人满是疑惑。盼盼仍是微笑着,没有说话。
接下来这一幕,大家瞠目结舌,毕生难忘——这位耿暘大将军从山神庙里找到的不明来歷的女人,平时和蔼可亲、会大方给他们赏赐、会说奇奇怪怪的话的女人,现在病得连说话都喘气的女人,居然像箭一样冲进火海,拉也拉不住。
愣了一秒鐘,“快!救火!救林姑娘!”才反应过来的眾人立刻找水桶,找可以扑灭火的东西,但随着轰隆一声,枕香阁塌了。
生无可恋,死亦何惜。
唐松在城东酒楼远远地看见将军府里的滔天大火,泪流满襟。没有想到,他这一走,盼盼也走了。
红酥手,黄滕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
泪痕红浥鮫綃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陆游 釵头凤
睁眼,一片白色。可惜不是天堂。耳边传来仪器的滴滴声,飘进鼻子的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位白大褂护士,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后小跑了出去:“医生,813床病人醒了!”
又回到车上,又是一路颠簸。盼盼坐在车窗旁,哀怨地看着外面的景色,偶尔才看向身边沉默不语的耿旸。
山村生活才刚过了半个多月,耿旸便吩咐全部人马收拾东西回府,而且速度奇快无比,刚发话下去,一个时辰就出发了。
“旸哥哥,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府!我不要自己一个人!”
耿旸痛苦地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右手在脚边握成拳,借以缓和心如刀绞的感受。这么快就两年了!回想起在山神庙见着她的样子,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
这么快!这么快!
“盼盼,犬戎国那些豺狼不知从哪里打听得我告退的消息,居然在边境蠢蠢欲动,意欲侵犯我国。已经有几条村子遭了秧。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