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虾壳,她自个吃得手忙脚乱,还抽空给沈渺剥了一小碗虾肉,沈渺过来坐下,看见碗里满当当,都笑了。
陈汌辣得脸红,手边桃子冰茶都喝完一大杯了,但他也没放弃,不?仅努力战胜这辣度,还勤快地用牙签挑螺肉,他和湘姐儿不?知是不?是说好的,一人剥一样,沈渺出?去?一会儿功夫,都省得自己剥了。
但是吃小龙虾的快乐就?是要自己剥啊!
她把碗里的肉重?新分了一半给他们俩,让他们自己吃,自己挟了个蝲蛄捏在手里,先咬开虾头,壳上都带着浓辛香,虾头里还满满是虾黄,软糯鲜香得与鱼籽有?一拼,接着把虾肉剥出?来,用手在虾身两边挤压,壳与肉便分离了,这时再剥,弹弹的粉红色虾肉便能完整剥出?来了,咬进去?,果然一点泥腥都没有?,鲜嫩清甜。
爱干净的蝲蛄,真的比小龙虾还好吃!
而且它壳比小龙虾薄一些?,肉吃起来更多更满足。
再来一口湃得冰凉的麦酒,喝下肚去?,舒爽得令人长长叹出?一口气。
这样吃着真是舒服啊,沈渺有?点动心了,望着这蝲蛄,心想,回头去?问问每天给她供应鱼的店家,他们家好似自己有?池塘养鱼,也不?知有?没有?养蝲蛄?或是其他虾类、田螺之类的,若是能确保稳定供应,夏天这么吃上一顿,多舒爽啊。
夏日的夜市怎能缺少田螺和小龙虾呢。
第二日,按照约定好的时辰,沈渺先去?钱庄把铜钱兑了金银,又?赶去?官衙与那店主办好了印,缴清了房税,以及药罗葛的佣金、老?翁的房钱。之后,她便紧张地看着那胥吏,抬起大印在房契与地契上重?重?盖下,那隔壁铺子便随着这一锤定音,转入了她的名下。
那老?翁不?舍地交出?了钥匙,叹息了一声,背起钱财,匆匆离去?了。
药罗葛笑着拱手:“恭喜沈娘子喜提良居,日后还有?置房之需,尽管再来寻某,那某也先告辞了。”
所有?人都散了,沈渺抱着地契房契,走?路都喜得打?飘,回家路上便去?寻了杨老?汉和贺待诏,让他们领着人来推墙倒瓦,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上门!
沈渺回到家,把契书藏好,便去?隔壁开了锁。里面构造与沈家差不?多,稍小一些?。因为久未住人,空气里浮动着厚厚的尘埃,一步一脚印,刚迈过门槛便挂了满头蜘蛛丝。
杨老?汉一齐过来验看,几人四处看:这屋瓦是一定要重?新换的,几乎烂光了;墙也得再粉刷一遍,好几处都发霉了;几扇门更要换,门轴早烂了,推动时吱呀吱呀响,一个不?慎还险些?倒下来。
其他地方倒还好,脏污的地方沈渺可以自个清理?,尘土厚重?的地方多洗刷两次也就?好了,沈渺站在那及膝的萋萋荒草中,仰头望去?。
苔藓附墙,霉斑丛生?,芜草疯长,目之所触,皆为萧索。
沈渺甚至有?一瞬间?,好似又回到了从金陵回到汴京的那一日,她踩着满地碎瓦,在灶房的角落里,找到了无一榻可容身的弟弟妹妹。
不?同的是,这院子里什么都没了,独活一棵老?桂树,也不?知多少年?了,枝干苍劲嶙峋。如今还不?是花期,它满树绿叶,向?着阳,叶茂而华。不?管人来人往,它仍旧挺立在这里,一副无需人类浇灌也自在自乐、随心所欲的模样。
沈渺踮起脚,摸了摸那油绿的锯齿状树叶,惊喜地笑了。
没想到院子里还有?这样一棵老?树,真好啊,原本她还想学迅哥儿买两棵枣树种在院子里呢,如今岂不?是正正好?她似乎已经看到仲秋时节,院子里繁花满枝,馥郁之气一扫秋寒的美景。
还有?桂花糕、桂花糖、桂花麻薯、桂花酒酿圆子……
光想想这些?秋日限定美食,口水都要先流下来了。
接下来没什么说的了,沈渺赶忙拜过土地爷,选了个好日子,甭管前铺后宅,只要与沈家挨着的墙全都打?通,彻底将两间?宅子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