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传来,舟行晚面容一僵,他迟钝地抬起头,看见了?被那浓重?黑雾裹挟的花辞镜。
小?孩应该是在睡觉的时候直接就被抓了?,他身上?还穿着亵衣,头发凌乱地散着,原本眼睛别?得通红,却在看到舟行晚的一瞬间落下眼泪。
他眼巴巴地看着舟行晚,徒劳无力地伸出了?手,仿佛握住世界上?唯一一根能救命的稻草,声音哽咽:“哥哥,救我!”
舟行晚心中一急,化出佩剑就要上?前,元慎却横臂一挡将他拦住:“师尊先下去躲避,我会救他出来。”
舟行晚心急如焚,正要说?什么?,元慎又道:“如果连我都救不出他,以你现在的情况,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师尊,您想对面多个人质么??”
对上?妖族,元慎整个人的气质都仿佛变了?,少年?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自信,说?出的话也不容人抗议。
舟行晚竟被他的气势震住,一时没有反驳。
元慎化出佩剑,晶莹的泛着蓝边的光在他手中生长出存存锋利,长剑直指云霄,那道“黑雾”却突然开口?:“想救他吗?想救他的话拿那两个没有灵力的来跟我换,我就放了?他。”
这?声音竟有些耳熟,舟行晚正思索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声音,元慎出声打乱了?他的思绪:“你做梦!”
少年?嘴上?不肯示弱,手脚动作更?快。他脚下一提,以比风更?快的速度踏空而上?,不过短短一个呼吸就杀到黑雾跟前,捎着残影的利剑朝向黑雾挥砍,却砍不断、刺不到,无论怎样?都无能为力。
那黑雾发出两声轻蔑的笑:“你年?纪轻轻却有这?般修为,确实天纵奇才,可?那又怎样?,我的实体未出,你要怎么?刺散比你人还要大千百倍的浓雾呢?”
元慎唾了?一口?,全身心投入到这?场营救之中,没再说?话。
而在黑雾之下,看台之上?,混战的局势越发混乱,玉秽劝诫舟行晚:“此地不宜久留,你先随我离开。”
舟行晚将招绝化在手上?,只一眨不眨地盯着上?方缠斗的身影,没有说?话。
见他动作,玉秽心下微惊:“难不成……蘅晚,你体内的静元针绝非儿戏,就算这?样?,你也要出战吗?”
舟行晚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如果说?妖族一开始的偷袭让他措手不及,那么?现在场面越来越失控,他反而能够从容不迫地身处其中观察起来。
他好像天生就很容易适应这?些不好的东西。
舟行晚不答,反而询问起来:“师兄知道我明?明?灵力被封,为何当日在仙京,那场灯会出乱时却能救出人来吗?”
这?段经历他未曾说?,玉秽也没问过,如今听他提起,顿了?顿问:“为何?”
舟行晚眼睛始终一错不错,内中亮若星火:“因?为我想救人,我忍下了?静元针和禁制的双重?痛苦,就是不希望有人死在我面前。”
“……”玉秽张嘴哑然,说?不出话。
舟行晚并未看他,或者说?他从来没看过玉秽,无论这?人对他伤害还是殷勤,身体和心理或许因?为对方的所作所为短暂反应,但绝不会为了?这?个人停驻半步。
他眼神坚定:“师兄可?以下去躲避,但我……至少我还可?以把招绝叫出来,他被我牵连也受了?伤,可?无论如何都有点用,起码算一分战力。”
玉秽看着男人眼里的决绝,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清楚过舟行晚。
舟行晚不肯再说?了?,上?方黑雾跟元慎打得难舍难分,元慎一面跟那黑雾打一面尽力去够被劫持的花辞镜,还要分出心照看地面上?的打斗,时不时为下方的弟子解决危难,实在是很艰难。
……真稀奇,他原本以为元慎只是一个天赋高一点却其实性格奇差的高傲的人,却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这?么?靠得住,实在是没有想到。
舟行晚时刻注意着上?方,做好了?随时提功运气上?去补刀的准备,却又见元慎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