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这么奇怪,为什么之前温良柔软的人一下变得?那么凌厉,他有些惆怅,以为自己孤单飘零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归处;又?觉得?松了口气:就该这样,就该这样,他天生就该孤零零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的人为他负责,他也?不必为谁负责。
本该如?此。
在?此之前,他看到的是一位母亲,直到现在?,他看到的才是黎青。
并且以后一直都会?是黎青。
长久的缄默有时比直白?的答案更伤人心,舟行晚最终没有回?答花辞镜和黎青的话,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答案。于?是花辞镜眼神慢慢黯淡下去,他唇角牵起了与这个年龄十分?违和的自嘲弧度,黎青则微微弯了弯唇角,她叫人把?花辞镜跟流毓带下去,又?叫他们收拾好了知天厉的尸体,才问舟行晚:“渡儿,能跟娘去走走吗?”
舟行晚没有拒绝,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如?同陌生人的母子随意地走了一段,舟行晚始终一话不发,最后是黎青先忍不住,问他:“你就没什么想问问娘吗?”
舟行晚摇头,他本来有很多事想问,现在?却突然不重要了。
“娘还以为你至少会?问一问我跟你师尊过去的那些恩怨。”黎青叹了口气,“渡儿,你会?觉得?娘太残忍了吗?”
舟行晚还是摇头。
黎青看着他,眼中缱绻不舍,最终痛下决心:“渡儿,离开流云宗吧。”
舟行晚这才有了点表情,他转过头来看黎青,在?晚宴开始之前她就这么说了,可他还是不解:“为什么?”
“很多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黎青道,“渡儿,娘很想你,那具异魂占据你身体的那些年,娘一直都在?想你,可是一个人一生中不是只有一件事要做的,就比如?我,我最先对不起的人是我师妹,最想要补偿的人也?是她,流云宗未来不会?太平,你留在?这里,我会?分?心。”
舟行晚握紧了袖子里的手:“可我现在?不弱,我不是累赘,也?可以帮您!”
“那尘轻雪怎么办呢?”黎青目光轻动,“我说人的一生中不是只有一件事,不是为我自己开脱,也?是对你说的。渡儿,娘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是不是?可他到底是剑盟的人,过多插手其他宗门内部的事只会?引火烧身,我不是一个好的母亲,可也?不想太过失格,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
想到尘轻雪,舟行晚心底像被什么牵住一样,他发觉自己竟然找不出理由来反驳黎青,顿了顿问:“您不介意我跟他?”
“介意什么?你从小没养在?我身边,能长到这么大已?不容易,我又?何须对你的人生指手画脚?”
黎青说:“你跟他走,去哪儿都好,我与闻人错也?算有过交集,他人虽然不大靠谱,心却不差,你去剑盟不会?受到为难,又?或者不去剑盟,你想去别?的地方也?行,渡儿,你还这么年轻,却连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自从回?来了,你总是被别?人推着走,现在?我回?来了,你应该用自己的眼睛、而不是用别?人的记忆,看看这个世?界。”
舟行晚心中略有动容:“……我知道了。”
“至于?流毓……她虽然做了错事,却也?算情有可原,我看出你不想杀她,既然如?此,不如?让她待在?我身边弥补过去的错,直到债孽还清之前,我都不会?让她离开流云宗的。”
舟行晚没想到她为自己考虑得?这么周到,又?是尘轻雪又?是流毓的,连自己没法对已?神志不清的玉秽动手的事都想到了,一时感动:“娘……”
黎青叹道:“娘只有一个愿望,你偶尔回?来看看,不时给我传一条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都好,可以吗?”
舟行晚点了点头。
他想到什么,认真地对黎青说:“您是一个很好的母亲,虽然相处不多,但以前的我幻想的时候,总觉得?母亲就该是像您这样的。”
黎青鼻尖一酸,刚才还杀伐果断的女人在?自己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