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晚从容点头,浑然不顾自己看上去完全不像刚醒过来的样子,并理直气壮地质问起他们:“你们怎么都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就连他刚穿过来、知天厉亲自提审他那次过后,舟行晚都没见过这种三人一起来找他的这种阵仗。

玉秽跟元慎也就算了,丹珩是三个人里对他意见最大的。自问审过后舟行晚住进藤斋,丹珩唯一一次主动找来也不是因为他,舟行晚料想对方应该很不愿意见到自己,怎么这会子又跟着一起来了?

蹊跷,绝对有蹊跷。

舟行晚身上很少发生什么好事,因此对坏事的雷达感应格外灵敏。果不其然,这句问话一出,对面的三人对视一眼,元慎张了张嘴却没出声,丹珩抱胸笑了一下,虽然没有说话,嘴角下垂的弧度却仿佛出了声在质问舟行晚:你在装什么?

舟行晚被这古怪的气氛搞懵,于是转头去看疑似是三个人里最靠谱的玉秽,后者淡淡一笑,沉静道:“游蕤死了。”

舟行晚:?

他跟游蕤不熟,饶是觉得这死讯突然,也没想通跟他有什么关系:“所以呢?”

玉秽道:“挖心剖丹而死。”

舟行晚:……

几乎是立马反应过来,舟行晚瞬间冷下了脸,才刚睡醒的惺忪气全没了,他紧紧抿唇,墨色的琉璃眸往下一压,不可置信里带了一两分好笑:“你们觉得是我做的?”

他灵力都没了还在外面养伤养了近一个月,这也能跟他扯上关系?

“师兄自然是不想怀疑蘅晚的。”玉秽声音温和如常,照旧不带半点情绪起伏,“只是如今外面闹翻了天,一众弟子都想要个交代,慎儿……也有话要问你。”

话音落,舟行晚的目光浅浅然点在元慎脸上,少年脑子里犹然荡着刚才的“妻妾”言论,蓦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才堪堪醒过神来。

见余下三人都看向自己,刚才玉秽的话悠悠地飘在耳边,元慎眼底暗了下去:“你是怎么做到的?”

舟行晚:?

反应过来自己表达不太清楚,元慎顿过之后又重复了一遍:“你人在藤斋,我问了这几日照顾你起居的弟子,都说你没出去过,那你是怎么杀害游蕤的?”

舟行晚:……

他他娘的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根本就不是他做的呢?

舟行晚指着自己,差点气笑:“你的意思是,游蕤死了,你们没有证据,但还是跑到我这里来问罪了是吗?”

元慎理所当然道:“不是你吗?”

这句话看似在问,实则说的是一个陈述句。舟行晚目光一寸寸变冷,说:“哪怕先前在迷迭境内我为了救你差点死在那,你也觉得是我?”

元慎这回迟疑了,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很想说“是”,但先前逆境里舟行晚救他是事实,碍于情面,他说不出过于难听的话。

恰这时一道嘲弄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你那时候若不挡着,元慎自己就能躲,哪儿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平白欠你一个人情?”

是丹珩,他从进门以后就没给过舟行晚好脸色,那句说他造谣的诘问倒是令人莫名其妙,舟行晚开始不解,现在是不想了解了。

好,很好,好得很。

狭长的眼尾分明地扫过三人,舟行晚依次看向丹珩、元慎,还有他的那个好师兄身上。三人神色不一,眼底哦差点忘了,丹珩的眼睛没露出来但总归外泄的情绪都明晃晃挂着对他的不信任,像是一把把凌迟的刀,把他割得鲜血淋漓。

很奇怪,这些人对他来说不过只是几个不重要的npc,脱离世界就能被丢掉的那种,但这么被人误会,舟行晚还是很不好受。

【宿主,别管他们怎么想的了,抓住机会,冲啊!】感觉到他情绪低落,003及时跳了出来,【他们爱给你安罪名你就揽着呗,反正你走了谁还认识谁啊,现在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

舟行晚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更知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