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深褐色长卷发，用比从前更流利的中文道：“我是聪明老外。”

罗米听不懂中文：“wtf――？”

“她骂你傻。”史香香用英语口型提示道。

库马尔单手敲击键盘，空出一只手利落地送给史香香一记中指：“fuck you。”

吵作一团的办公室休息厅在大门被打开时纷纷陷入了瞬间的奇异安静，三个人六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走进来的人，竟然默契地没人敢率先打破这种寂静到落针可闻的气氛。

封隋像是没有察觉到众人的注目礼，穿着一身休闲装，插着外套口袋仰头看向白墙上的匾额，于是那四个龙飞凤舞的毛笔字映入视线：搞钱要紧。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开口道：“谁买的字？”

史香香唰得指向罗米，罗米举起双手，耸了耸肩：“是我。”

封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会不会太直白了？”

史香香终于找到战友：“Thank you！”

罗米认真反驳道：“中国人喜欢含蓄，但我是美国人，我们喜欢直白，赞美直白！”

“你那不叫直白，你那叫妄图把资本主义的腐朽带进我们中华大地来。”史香香道：“放上个世纪你是要被挂路灯的，兄弟，你可太投机倒耙了。”

库马尔瞥了史香香一眼，说：“难道我们东亚先进到哪儿去吗，你的粉色头发在东亚是会被指指点点的，如果你是女生，你会遭受三倍的指指点点。”

这时候封隋终于注意到了史香香的新发色，点点头：“是的，给你三天把头发染黑，我们要见重要客户，否则你就假装自己是公司扫地的。”

史香香：“……”

罗米上前用力拥抱了一把封隋的肩：“Fred，我很开心你终于恢复状态了，Joker团队不能没有你。”

“嗯，我回来了。”封隋走到办公桌前，察看桌上的文件堆：“我落下了多少进度？”

“很多。”库马尔道：“最当务之急的是，我们需要一位成熟的公司法务来处理法律相关的问题。”

史香香抽出一份文件夹递给封隋：“这里是我整理的A市的大律所名单，前几张是三家红圈所，可以闭着眼选择，但是价格高昂，在我看来性价比较低。”

“有中意的吗？”封隋翻开文件夹，他的声音喑哑，像是失眠多日带来的精神不足：“听起来你像是已经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