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水连忙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抓住他，惨白着脸说：“我是胳膊受伤了，不是腿。”

“能走，快走。”

喻止捡起地上的台账，几人迅速离开档案室，跑下楼后，从屋后院墙翻墙跑出居委会。

居委会后的小巷子没有污染物，但跑出去后，没了建筑物的遮挡，胡同区的人声杂声变得更清晰了，从四面八方钻入耳朵，搅动着几人的神经。

“妈妈，妈妈，我想出去……”

“不行，外面有坏人，等爸爸回家再说。”

“警察怎么还没来？这都过去多久了……”

喻止能分辨这些声音的大致方向，但难以辨清它们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现在去哪儿？”木小水压低声音问，“你们有污染源的头绪吗？”

喻止看向傅宿熄。

傅宿熄察觉到他的目光，朝他看了过来，浅棕色的眸子朝他眨了眨：“现在去哪儿？”

喻止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去死。”

你去死吧！

傅宿熄：“……”

喻止强压住暴揍这疯狗的冲动，揉了把脸，定了定神，飞快思索。

现在关于污染源的线索有点乱，没有完全看完，得再找个安全的地方捋一捋。

胡同区到处都有污染物在抓小偷，他们能去什么地方？

有什么地方是没有污染物的？

很快，喻止有了答案：“去陈兴业家里。”

傅宿熄眉梢微动，追问道：“为什么？”

喻止看了眼陈兴业的住址，又看了看旁边房屋的门牌号，快步往前走：“七年前的那场火灾是污染事件，新闻里又写了火灾的始作俑者是陈兴业。”

“行动局没必要让一个无辜的人背锅，陈兴业大概就是七年前的污染源。”

木小山跟不上他的思路，迟疑地问：“他也是这个副本的污染源？”

“不可能，”喻止顿了顿，解释道，“七年前污染源的住处，肯定被行动局清除得干干净净。”

“如果现在这些污染物是当年被烧死的人复活，那么陈兴业家里应该是空的。”

“暂时是安全的。”

喻止沿着小路快步往前走，警惕污染物出现的同时，看向路过的所有门牌号。

【桂树斜街11号附2】

【桂树斜街13号附1】

…………

【桂树斜街15号附1】

“到了。”

喻止停下脚步，听见身后响起傅宿熄的嗓音。

“你说如果污染物是当年被烧死的人，那么陈兴业家是安全的。”

“如果不是呢？”

喻止回头看他，扯了下唇角：“如果不是，意味着我们的调查方向错了。”

“这个污染副本和七年前无关，就更应该进去了。”

木小山茫然不解：“为什么？”

喻止一把夺过傅宿熄手里的匕首，用刃尖推开门：“早死早超生。”

木小山：“……”

喻止大步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附3是15号四合院改造的一间屋子，陈兴业还在院子里砌了墙，和其他几间屋子隔开了。

里面很安静，没有人声，没有蠕动的黏腻“咕啾”声，也没有居委会二楼那股油腻的腐臭味，令人得以喘息。

喻止深深地吸了两口空气，转身换上院门上

见木小水面无血色地瘫坐了地上喘气，他直截了当地对傅宿熄和木小山说：“你们俩去检查一下，我先看线索。”

木小水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听话的走向屋子。

喻止偏头看向傅宿熄，本以为傅宿熄会要求看线索，出乎意料地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听话地走向侧边的小屋。

喻止没有多想，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地上，半蹲在地上飞快翻阅。

陈兴业和杨泽的第一次纠纷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