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上有好几道束缚，他不可能真的弹跳起来，而是猛地往前一抻脖子，?E起了腰，十只小小的手指都蜷曲成了鸡爪状。

「不要啊──！」

「劈啪──轰隆──」

「放开我！好痛──」

「劈啪──轰隆──」

「呜……痛……！」

到了第三下，小杜衡已经从凄厉的嚎啕大哭变成了呜咽，?E起腰的高度越来越低，就像一张反折的弓，绷紧的弓弦一松，「咣当」一声重重坐回电椅上。

虽然不过10秒的加压电击，可这绝对是酷刑中的酷刑。

电击一停下来，小杜衡直接「哇」的一声呕吐了出来，还失禁了。

护士满脸厌恶：「又来？又说会乖？人手不够，你们这些脑子有病的又总不肯安生，我快被你们气疯了！我受够了，今天再也不要服侍你这小疯子了！」

护士直接把他拎走清洁，再拎回治疗室，绑好，接上了鼻饲管和导尿管，重新开了低电压。

小杜衡无力反抗，在持续的电击中，半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瘫在电椅上发抖，喉咙里发出不成音调的「呜唔」声。

「这样还差不多。」护士满意了，关了灯，走到录影机前，手指逐渐靠近关机按钮。「就这样，多电点，反正今晚这治疗室只有你一个人用。最好早点电正常了，省却麻烦。」

直到另外的护士听闻了人经常被丢在电击治疗室里不管，一关就是几小时起跳，甚至几天，良心不安，开门查看，看到小杜衡身心濒临崩溃，才惊觉要出人命了，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急症室，碰上了当值医生冯敬德。

杜衡不过进了精神病院半年，就从一个活泼爱玩的健康小孩，变成了一个被恐惧支配的玻璃娃娃，浑浑噩噩地躺了两年病床，除了哭和发抖以外，什么都不会。

冯敬德一直挂心这个可怜的孩子，不时去看望，一知道杜衡又被判定为精神失常，即将送回精神病院，实在忍无可忍，放弃了如日中天的事业收养他。

他知晓了政府的黑历史，为了收养杜衡，到底是对抗抑或牺牲？费了多少功夫，付出了多少代价？

抑或，只是平淡地接收了一个被社会遗弃的孩子，扔下一句「你们都觉得他没救了，可我能救，也愿意救」？

没有人知道，就连绝密档案里都没有提及。

重案组众人看着那堆报告里的文字、照片和影片，都红了眼睛。

被折磨到身心崩溃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现在的衡衡看起来已经好多了，可在当时，任何外界刺激，即使只是一丁点光线、人影、声音、或者触碰，都会诱发他的应激反应……

邵毅只觉心头传来一阵利刃宰割似的痛，震得他的牙关和肋骨都在发抖，那悲痛堵在心里，梗在喉头，以致几乎流不出泪来。

这才是杜衡一分为三的真正时间点和原因吧？

原人格衡衡根本承受不住这般巨大的身心创伤，只能分裂出两个人格解释自身遭遇。

偏爱Francis，让他向阳而生，代替自己积极面对外面的世界；怪罪Mortis，将他掷入黑暗，作为自我保护的最后一道防线；自己则长时间蜷缩在深处，不敢也不愿意长大，永远停在了三岁……

邵毅望向坐在角落里玩平板的衡衡，只见他已经玩累了，倚着Vincent睡得正酣，就像所有普通的小孩那样。

邵毅有点不忍心吵醒他，可是要问的还是得问。

他记得Francis说的童年版本可没这么惨！

「衡衡，你的Francis哥哥是不是不清楚你和你妈妈的事？还有……之后的事？」

衡衡一张小脸全皱了起来，显然很抗拒回忆：「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玩了，我要回大贝壳里睡觉。」

第123章123. 9-10 永远忠诚

梦里，两个小孩亲密地挤在小小的厕格里。

「衡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