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勒马掀开帘子,见顾己肆唇角流出黑血,脖颈间的黑斑长了数倍。

“二哥!”他扔了手中荷叶饼,扶着顾己肆欲伸手掏向他怀里:“药呢?药你放在何处了?”

顾己肆伸手挡了挡,擦了嘴角血迹,有气无力道:“哪有什么药。”

江祁倏然抬眸,双眼微红,他胸口剧烈起伏,捏拳敲在车壁上,“要是当初”

“走。”顾己肆打断了他。

江祁重重的咬了唇,良久,才掀帘出去,他猛地抹了一把眼泪,驾车将顾己肆带到他们暂时的住所,那间他无意中找到的破庙前。

两人下了马车,穆幼青就已经开了门,小跑着出来,“大冰山!你快看谁来了!”

顾己肆闻言,配合地抬了头,江祁绑着马绳,看了顾己肆一眼。

穆幼青并没意识到问题,她将屋内之人牵了出来,“是当初救我的那位,”她摇晃着手中的纸,“她叫可珠。”

穆幼青一直想在见到可珠,那日为她疗伤之后,她的确感觉好了不少,她觉得可珠心善,总想着要为可珠做些什么。

正高兴着,穆幼青无意扫见顾己肆脖子上的黑色,定睛一看问说:“大冰山,你脖子上是什么?”

顾己肆忙抬手遮了遮,随即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他走进穆幼青说道:“方才回来路上,见有卖荷叶饼的,香气四溢,这个时节倒是难吃到,不如你同江祁上街买些回来,也好勉强招待客人。”

穆幼青这才反应过来,这破庙里什么都没有,连最后一口茶都喝完了,可珠不知赶了多远的路过来,脚上沾满泥水,她一定又累又饿。

是啊!

穆幼青不作多想,也不找江祁,回头对云可珠道:“可珠,我上街给你买些吃的!你在家里......庙里,在庙里好好休息!”

说罢转头就跑,也没顾得上自己身无分文。

江祁刚绑好马绳,见顾己肆扭头朝自己示意,江祁一笑:“知道了知道了。”他看了一眼正倚门而靠的云可珠,皱了皱眉,便追着穆幼青去了,“二嫂,你等等我。”

“二公子,”云可珠揉着拳,今日她剑不在身,也并不妨碍与顾己肆比试,“你这位心上人,性子倒是好。”

云可珠两步下了台阶,冲顾己肆出拳,顾己肆侧身一躲,猛地又一阵咳嗽,他警惕四周后上了台阶,“进来说话。”

云可珠又没比试上,朝顾己肆背影努了努嘴,跟着进了庙。

“我还是什么也没查到。”云可珠坐在椅子上,拎着水壶倒水,一滴也没倒出来,便放下水壶,朝庙里四下打量着。

“你不必查了。从今日起,你守在穆姑娘身边便可,其他事都不必你插手。”

云可珠拧眉望向顾己肆,“这是何意?二公子觉得可珠靠不住?”

顾己肆言简意赅:“往后或许她会遇到危险,我不能时刻照看。”

云可珠想到一路赶来路上遇到许多人,还见着几位大人物都在往落羊镇赶,便知顾己肆又设下了一盘棋,顾己肆要她保护穆幼青,便知穆幼青对顾己肆来说的确很重要,她嘴角带笑,“二公子放心,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伤不了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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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外大雨淹了路,过往之客皆被困在这,伙计忙上忙下被使得团团转。

连池轻轻敲了四下房门,听着里面应声,他才推门而入。

“大人,只有这份东西。”他走近花子酌,递上一封信函。

花子酌一手接过信函,展开后就扫了一眼,便笑起来,“看来齐王殿下也放心不下,他从未相信过任何人。”

他按着原来的折痕,折起信函,递给连池,“放回去吧。”

连池接过信函,也不问什么,转身就走,开门后听到花子酌说了句:“记得闹出点动静。”

他回头看花子酌低头笑着,手中擦拭着一块木雕,他总见花子酌擦那块木雕,似乎每次擦拭完,便会发生什么,这个动作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