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而站在画前的人变得渺小。又是宗教式的手法。另一扇门后也有一幅这样的壁画,描绘武士手捧大剑向君主效忠的情形。

倒不难认出,这正是那扇门上的杯子。

镶嵌圣杯的门后。

目视着021的身影鬼魅般随着郁飞尘消失,安菲脸上浮现莫测的神情。

“觊觎他人之物,不算是良好的德行。”他微笑说,“你们说呢?”

两条剥皮恶犬忙于摇着尾巴向他示好,并未做出有效的回答。

舞会已经结束,接下来是盛大的夜宴,应当宾主尽欢。

安菲用一件黑披风遮挡了白袍避开君主那些搜寻他的耳目,在剥皮犬的带领下穿过宴会厅,来到后方的回廊。一个连酒杯都没有的宴会没什么值得参加的。但杯子究竟在哪里?

直到此时,君主的目光还阴沉着在厅内不断逡巡,使客人们也噤若寒蝉。

“他真的很讨厌我。”安菲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不同于墓道、宴舞厅,后方是更加私人的区域,不为访客所设,是君主日常生活的私人领地。

“我来过这里吗?”安菲轻声自言自语,“还是说,国王的宫殿总是会建造成这样?”

剥皮犬听不懂安菲在说什么,但能听到主人说话的声音已足够让它们欢欣雀跃。它们兴奋地望向安菲的方向

那高高在上的金发主人此时竟是闭着眼的。他没有睁眼视物,却还能毫无障碍地在回廊间穿行。剥皮犬的尾巴摇得更欢快了。

圆形的长廊连接着议事厅、花园、战利品的陈列室……

再往前会有一座喷泉,喷泉后,又会是一座花园。王宫的园丁和仆人们总是精心照顾园中的草木,遵循最苛刻的准则,确保君主连一片枯叶和一根斜出的纸条都看不到。事实上,君主并不会在意这些。

安菲睁开了眼睛,他走在喷泉旁卵石路的最中央,不靠左,也不靠右他平静地继续往前走去,来到花园的边缘。

一个莫名的动作,他忽然向后回头,看着那座已枯涸的泉池。

他走过去。剥皮犬跟上。

雪白衣袍的少年身影在喷泉池边俯下,看着池中的卵石。厚重的尘土已在堆积的卵石上生根,潮湿的空气催生苍绿的、铜锈色的苔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