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男人的手动作起来。
耳坠、凤冠、金镯,被一件件卸下。
薛怀浈甚至亲自绞了片帕子替我擦拭着脸上的粉。
等一切喜服装饰被卸下,我也被剥得只剩个素白的里衣,薛怀浈才罢手:
「这样好看多了。」
他扯着我的脸,揉着,捏着:
「宋渺渺,你可让孤好找。」
他在笑,然而我毛骨悚然。
「孤翻遍四海十二城,却没料到你在薛朗这里。」
「陛下找我做什么?」
逃婚出宫是忤逆,然而我尚且以为凭着那两次救命之恩足以让他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此两不相干。
「因为你答应孤的事情没有做到。」
我答应他什么了?
我满脸错愕。
「原来竟是忘了,宋渺渺……」
他轻嗤一声,摇了摇头,嘴角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甚至似乎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我眼见地看见他唇角的两颗尖牙咬合抵擦了一下。
再睁开眼看我的时候,他眼中墨色更浓,瞳仁诡异地放大,几乎胜过这世间最黑的夜。
银白清冷的月色潜进窗楣,如丝如缕地映照在他的半边脸上,寂静的清辉里流动着刺骨的,诡异的冷。
我下意识瑟缩了瞬,向后一退再退。
然而背后是床。
太过不合时宜的选择,我转身要跑向门边。
然而走出两步,手腕便被人从身后攥住。
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落在柔软的被衾上。
薛怀浈欺身而上。
腿被膝盖顶开。
手被桎梏在头顶。
太过被动羞耻的姿势。
他襟前别着的银色莲花的链子垂下来,要落不落。
「跑什么?」
下颌被掐住,稍稍施力,紧闭的牙关开了。
太深太凶的吻。
野兽一般地,咬着,含着。
因为绝对不能假手于他人,所以只能碾碎后全部侵占。
恨不能在灵魂上都刻上自己的烙印。
我招架不了,然而手被捉住,于是只能弓起背去躲,去避。
手被就此放开,腰却被握着,轻轻对着一块软肉碾过去。
痒得要命,要大口喘息。
于是被得逞地吻得更深重。
直到我呜咽两声,眼角泪水洇出,才叫男人稍稍停手,退开些许。
冰凉的指腹摩挲着我的眼角,似乎在感受那滴泪。
恶劣地碾过眼尾,惹起一阵红晕。
薛怀浈眼中的墨色退散些许,透出一点光亮来:「渺渺,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哭。
「跟我回去。」
被抱住,拢着,圈着。
比从前瘦削了些许的下巴抵在我肩头,依恋地,贪婪地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后颈被摩挲着,带着点凉意的颤抖的手。
一寸寸黏着我的发,我的肌理。
「宋渺渺,这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