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轻握着她的胳膊,认真注视她,“言儿记住,他虽是我舅舅,但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是个疯子,行事癫狂,为人残忍好杀,无善恶是非观。”

卿言从容寂的话中听出他和他舅舅的关系,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你三岁入江湖门派,为何八岁又会学文,而后走上仕途?”卿言还有疑惑。

按他说的江湖门派应被归为匪,他入仕是做官,一个做过匪的人做官,还是做文官,简直不可思议。

容寂的人生起伏,任谁听到都会震惊。

老疯子让他学文学武的目的,容寂暂且还不能告诉她,包括他真正的身世。

“兴许是我那舅舅太过自信,一时失策,亦或者他的野心蒙蔽了他的心智,才想出这个办法来利用我。”容寂轻嗤冷笑。

卿言对“利用”二字极其敏感,皇帝利用他,容寂的舅舅也利用他,就无人真心对他吗?

将多余的疑惑不解抛之脑后,卿言倏然搂住容寂的脖颈来抱他。

容寂接住她的拥抱,一手环着她的削肩,一手扣着她的纤腰。

有她扑来的这一抱,容寂的笑恢复成愉悦,“言儿放心,我的舅舅斗不过我,他的野心被我瓦解,翻不出惊天骇浪来。”

“天玄门被我打散,大部分门众接受朝廷招募,已背弃他投身军营。”

第197章 以后你可以给我多讲讲你的过往经历

卿言只知容寂向皇帝提出各项改革,皇帝由上至下推行募兵制,招募的对象不限流民、山匪、草寇、市井混混还是普通庶民。

她的认知有局限,分析不到原属于江湖门派的势力混入军营,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归根结底,她目前对容寂将来想做什么还一无所知。

“天玄门的门众分布各道府州县,应是投身进了各州府的军营,他们脱离天玄门,就不再是你的势力了?”

卿言暂时理解为容寂曾是天玄门里有领导权和话语权的人,后来自己做官,用推行募兵制的办法解除江湖门派中草寇山匪的隐患。

容寂浅淡的笑容中隐含着深意,回答她,“正是。”

这些人应的是朝廷的招募,官府不追究他们杀过人,募兵给出的优待还相当诱人,有多少人愿意继续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你的舅舅会恨你吗?”卿言担忧。

容寂的舅舅拥有与朝廷官府作对的势力,又非良善之人,他的势力被容寂抢走,还被容寂瓦解掉,若半点不念舅甥情分,该是恨透了容寂,想立即杀了容寂泄愤。

“这些年我一直在他面前伪装示弱,骗过了他,我暗中瓦解天玄门被他得知真相,他勃然大怒,亲自来陇右杀我。”容寂丝毫不惧,还在笑。

卿言心下一提,原来这两年他在陇右还经历过这些。

“大部分门众投身军营,他手下已无多少人追随,他来陇右我不留余力与他正面相对,又灭除了一部分他的势力,如今他势力薄弱,凭着仅存的人手杀不了我。”容寂信心十足。

按照容寂原定的计划,他若一直在朝中身居高位,有他督促各道府州县严格施行募兵制,暗中瓦解天玄门至少需要两年。

他的身世把柄握在老疯子手里,待在皇帝近旁,他要防着老疯子看穿他的伪装,把他的身世捅出来,所以募兵制提出短短半年多,他尚未严令执行。

因而各道府州县募兵不用心,容寂到陇右才会听到宇文昊骂骂咧咧,埋怨他提出的政策纯属添堵。

皇帝疑心他,贬他远离上京,容寂顺势改变策略,瓦解天玄门便要速战速决,不能给老疯子反应的时间。

他在陇右募兵,三个月瓦解天玄门,陇右道和关内道两道天玄门效忠他的门众都投身进了宇文父子的营帐。

这次西征吐谷浑,他能在大军中逐渐成为主心骨,离不开军中本就有忠于他的死士为他效命,还有宇文父子帐下的将军日久对他的信任。

卿言未曾与容寂一起经历这些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