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侍女异口同声应道。
“二哥,二哥,你要做什么!”媛儿听见这话,心里不安更甚,她立刻想到原因,惊呼道,“二哥,你还要对付莫姐姐他们吗,求你了,放他们离开吧,他们不会对侯府不利的……二哥……二哥……”
侯爷没有再回头看媛儿一眼,合上的门便是他的决定,哪怕将来媛儿会恨他一辈子,他也要保得侯府上下后顾无忧,最多两日,他必须解决这些事情,立刻去京,到时候,又会是一番周旋。
安源恰时出现在侯爷跟前,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后面屋子里的动静,只听侯爷冷声问道:“人可有追到?”
安源躬身惭愧答道:“照小姐所待的南门,他们应该是自南门出的城,派出去的人还未回来,但马车显眼,应该不会错过。”
侯爷冷哼一声,道:“两日之内,必须找到他们……南边……你再亲自去趟澹台先生那儿,若是他们藏身在那里,不必急于动手,看住要道,立刻回来通报,我亲自去交涉。”
安源神色一肃道:“属下立即前去。”
侯爷心烦的摆了摆手,回头再看了眼槿园,神色一黯,怅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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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天气比及白日更是寒冷,崔玉郎看着气息逐渐平稳的伤患,终于叹出一口长气,起身为他掖好被角,手却忘了收回,悄悄爬上他的脸颊,抚摸着那苍白近乎透明的肌肤,心中的感觉纷乱的难以倾诉。
吴名始终未再清醒,也许这样也好,他能利用昏睡的时间好好休息,而他崔玉郎,也不必掩饰的留在他身边照顾,只是,想起另外一个伤患,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记得前些日子吴名找他喝酒,那些醉话他都还记得一清二楚,本以为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就是吴名中意的对象,今日才知,人没错,性别却是弄错了。其实那日见到的少年和刚才的女子面貌并不相同,但那份相仿的神韵,那双同样的眼睛,却叫他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原来吴名爱的终究是女子,这个事实,如此清晰,也如此的伤心,崔玉郎哑然失笑,笑自己何时这般执泥情爱,不复昔日潇洒。
天气正寒,他这地小院,也只有自己待的屋子有地龙取暖,吴名自然是躺在他的床上,而隔壁常年闲置,什么都没有,记得先前粗一扫过,她身上的伤口也不少,想到这儿,崔玉郎转身取了油灯,开门离开。
隔壁黑沉沉的没有丝毫动静,崔玉郎敲了三下门,依旧没听见里面的回应,干脆推门进屋。他一手提着油灯,凭着记忆向床边靠过去,光不算亮,但还是勉强照清了对方的状况,那惨白却又透着病态嫣红的脸色,一眼便知她必然是高烧在身。被子很薄,她的身子蜷缩着,睡梦里犹在颤抖,床单地上的血迹不断,淌着血水的衣服还搭在床沿,冷得可以成冰。崔玉郎冷漠的看着,心里有所动,却又不愿动。
心神交战不过也只是一瞬,亲眼看着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他崔玉郎没这么狠心,也做不出来,罢罢,不管别的,既然来了看了,便该做到底的救了。
在掀被子的那一刹那,他的手微微一顿,最终还是果断掀开,什么男女有别,救人还管这些。但乍一眼看见被子下的身体,崔玉郎还是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女子的脸,心中难掩震惊。
在崔玉郎的印象里,这个女扮男装的女人没什么本事,个性有些骄纵蛮横,武功不行,又不太懂江湖之事,十足的一个累赘,但此刻看见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有擦拭的痕迹又上了药包扎,虽然手法很粗糙,却一点也没做错,能这么果断利用一切条件来保命求生的女人,自然不是个普通女子,一时间,他对她的印象大有改观。
不过仅仅这么包扎了伤口,会发烧是必然,崔玉郎叹了口气,放下油灯,径自去烧了热水端来,小心翼翼的解开布条,重新擦拭上药包扎,减少伤口感染的可能。幸好阿莫身上的伤多是集中在四肢,处理完还算方便。但那身里衣阴冷得带着潮气,他几番碰到都觉得不舒服,贴身穿着想必更是难受,崔玉郎本不想替她更换,但手触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