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松微改口道:“那你要?什么,我?可以去给你取来。”

“我?要?的东西……”

祁不砚放下茶杯,笑得温和,说话?却仿佛恶鬼般低语的冷冰冰,毫无?温度:“我?要?的东西,我?自会去取,旁人,我?不信。”

“你还是起?来吧。”

他道:“此?蛊,我?不会解的。”

蒋松微起?来了,表情?难言:“那我?想问祁公子一个问题。”

祁不砚不知为何看了看贺岁安,算是答应了:“可以,若是我?知道,我?会回你,若是我?不知道,也无?能为力,不是么。”

“我?想问的是雪晚体?内的蛊到底有没有解除之法?”蒋松微更担心?的是在世上无?可解之法。

“自然是有的。”

祁不砚回道:“既然存在这种蛊,便存在解蛊之法。”

蒋松微默了片刻。

他艰难地开口:“她体?内的蛊是不是很难解?”

“是。”祁不砚给予了肯定的答案,“她中蛊时间已久,很难解,不会死,但只要?蛊在体?内一天,将永远是这幅模样。”

贺岁安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个蛊果然是很难解。

蒋松微问:“这什么蛊?”

祁不砚薄唇微动:“摄魂蛊,能令人变痴傻。”

蒋雪晚隐隐约约感觉他们说的是自己?的事,又听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局促地拉贺岁安的手。

却见那少年忽而抬眸朝她看过来,蒋雪晚下意识松开贺岁安,急忙忙地躲到蒋松微身后。

蒋松微没有再勉强祁不砚要?答应帮蒋雪晚解蛊。

就?算想勉强,他也做不到。

但他并未打算就?此?放弃。

蒋松微会想方设法找到其他炼蛊人替蒋雪晚解蛊,或等到祁不砚改变主意的那一天。

祁不砚不知道蒋松微在想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他离开桌子,放下碎银,结吃饭的钱,头也不回地带贺岁安走出酒肆。

蒋雪晚从蒋松微身后探头出来看她,眼有不舍。

两道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

蒋松微拉藏在自己?身后的蒋雪晚出来,凝视着她,眼底一层悲凉沧桑,自言自语道:“雪晚,你以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蒋雪晚抱住了他,莫名不想看到自己?的三叔露出悲伤的神情?。

*

长街小巷,行人络绎不绝。

贺岁安跟祁不砚慢慢地走着,过了会儿忍不住问:“我?们现?在是要?到码头乘船离开青州?”

他走到一家客栈前:“不是,我?们现?在暂时不离开青州。”

这是要?在青州住一晚?

她忽地一拍脑门,他们的包袱好像都落了在船上,衣服首饰全没了,贺岁安瞬间成苦瓜脸。

他们要?入住的客栈是青州还算有名的云来客栈,祁不砚要?一间上房,又向小二?要?了沐浴的水,贺岁安一看就?知道是给她要?的水。

奔波一天的身子哪能不脏。

她乖乖地上了楼,进了房间。

沐浴的水准备好,贺岁安向小二?道过谢,主动关?门沐浴,祁不砚不在,去给她买裙子去了,总不能洗完澡又换上段府的婢女?服。

贺岁安仔仔细细地搓洗,像是想把最近的倒霉也全搓洗掉。

白天里房间的光线还是可以的。

所以没有点灯。

她酸软的四肢因为温热的水而舒缓,甚至有些昏昏欲睡,贺岁安有点怕自己?会因为打瞌睡掉进水里淹死,起?来擦干身子。

床榻的被褥是新的,没衣服穿的贺岁安赤着钻了进去,是光着在浴桶里等祁不砚买裙子回来,还是裹着被子等,她肯定选后者。

被窝太柔软,太舒服了。

贺岁安钻进去没过多久,眼皮就?在打架了,拉她沉入梦香。

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