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很快意识到祁不砚这是在尝试确认些什么,她并?未在这一刻追问,双手扶住他清瘦的肩,再踮起?脚,吻了吻他唇角。

她唇微凉,贴到他温热的薄唇,带来一丝凉意。

祁不砚张开嘴。

打算蜻蜓点水吻过唇角就离开的贺岁安脸一热,探了进去?,唇齿间有微弱的水渍声,祁不砚喉结滚动?,吞咽着她的口?津。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贺岁安离开了,安静地?看着祁不砚,只在桌子上点了一根蜡烛的房间比较昏暗,他们半陷入阴影中。

祁不砚长发被?从窗外吹进的风拂起?,擦过贺岁安,又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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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着她。

或许贺岁安也没?有留意到,她每次听完祁不砚说的话,都会露出思考的小表情,时间或长或短,在想去?做,还是不去?做。

这便是属于活着的贺岁安的生动?之处,还有无可替代之处。

祁不砚彻底确认了。

他由始至终想要的就是这样的贺岁安,一举一动?随心的她。

贺岁安没?错过祁不砚的神色变化,猜到他应该解惑了,她依然没?问,而是指了指地?板、门板、屏风、墙壁都插有箭的房间。

“我?们收拾收拾房间?”

她说的收拾房间就是把那些箭都给拔掉,不然留着也太难看了,一不留神还会被?绊倒或刮到,主要是,这是别人的客栈房间。

贺岁安见祁不砚没?反对?,去?拔离他们最近的那一支箭。

箭射在布料等软绵的物体上容易拔,射在木板里就难了,贺岁安仅是拔了一支箭就已经?累得慌:“今晚他们还会再来么?”

祁不砚单手拔掉一支插在木墙上的箭:“不会,他们被?我?的天蚕丝伤得很重,除非他们能在天亮之前再找到一批人。”

贺岁安勤勤恳恳地?拔箭。

拔到后?面,她出了一身的汗,余光扫见祁不砚拔完最后?一支,贺岁安累躺到地?板上,喘着气,心口?因不断的呼吸起?伏着。

祁不砚手握着最后?那支箭,坐在了贺岁安身侧。

房间的箭是拔完了,可它留下来的箭洞还在,贺岁安伸个手指头抠了下地?板上的洞,看来还是得赔银子,她是不会补洞的。

贺岁安用脚轻轻地?踹过被?拔掉了的箭,不是他们射的箭,却要他们赔银子,她数房间的箭洞,估算出要赔的银两不是个小数目。

门、墙、地?皆是由一块一块上好的木板拼接堆砌成的。

要换只能把整块换掉。

按这家客栈掌柜的性格,他是绝不会容忍一间有不少箭洞的房间,也不会随意拿些木头碎屑填进箭洞了事,必会换掉整块木板。

贺岁安又算了下数:“我?们要赔好多银子给掌柜。”

她成了苦瓜脸。

祁不砚用靛青色袖袍擦过她鼻尖的一滴汗:“多少。”

贺岁安说了个数。

“嗯。”他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朝房间外走去?。

箭不是他们射的,钱也不会是他们赔,不过祁不砚可以先?垫着,等找到幕后?之人便可以叫对?方还了,不过是要收取息金的。

他要的息金自不是银钱,养的毒蛊很久没?吃过好吃的了,对?毒蛊来说,人的肉是最好吃的。

贺岁安和祁不砚下了楼。

现在虽是宵禁时间,但百姓可以在住的地?方自由活动?。

客栈掌柜和几个小二还在大堂里,小二见他们下来,放好抹布,问他们是不是需要什么。

贺岁安跟小二要沐浴的水,拔箭出的汗黏在衣裙里,并?不是很舒服。小二闻言准备水去?送上楼,她又忐忑地?走到掌柜面前。

掌柜在对?账。

她走过去?,光线被?挡住。

看不清账本的掌柜挪了下方向,贺岁安又走过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