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掌柜告知小二,赎他回来的银钱会从?工钱里扣,小二的感动瞬间减半,那岂不是接下?来的一年里都没有?工钱?
不过掌柜也?算好人的了,若是别的掌柜,定不会去理被抓进官府的小二,防止招惹麻烦。
小二还有?一半的感动。
掌柜又说,使唤他使唤习惯了,还找不到人换。
感动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二将受伤的原因告诉了贺岁安,还好心?提醒她不要得罪那些外?族人,否则会吃更大的亏。
贺岁安看着小二鼻青脸肿的脸,道:“好的,我记得了。”
在他们说话期间,掌柜就没睁开过眼?,等他们快说完了才懒洋洋地叩柜台:“怎么还不去干活?你啊,整天给我偷懒。”
小二立刻去干活了。
掌柜这才睁开眼?,看贺岁安与祁不砚,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起:“客栈这几天的生意不错,来的客人全是武功高强的。”
“以前来我客栈的大部分客人,不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贵女,就是来长安做生意的富商,不差钱,只讲究住得舒服。”
他抚了下?长胡子。
贺岁安乖乖等掌柜说下?去。
“自从?小公子、小姑娘你们来此住下?,我客栈这几天陆陆续续来了那么多江湖客人。”掌柜拿瓜子来嗑,“真有?缘不是?”
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有?站在柜台前的他们能?听?得见。贺岁安听?完掌柜的话,侧头看祁不砚。祁不砚浑然不觉地敲了下?腰间骨笛。
掌柜嗑了几颗瓜子,不忘照顾自己的生意:“可要用?饭?”
贺岁安:“不……”
他友善地放了一捧瓜子进她的掌心?,打断了贺岁安的话:“小姑娘,你就给我说说,我客栈的饭菜真的有?那么难吃么?”
“啊?”她听?愣了。
掌柜瞄了他们几眼?,嗑瓜子的速度慢下?来,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只在我客栈里吃过一顿饭,我就想着是不是客栈的饭菜……”
“太贵了。”贺岁安也?嗑了一颗瓜子,感觉挺香,又用?手剥一颗给祁不砚,再将剩下?的瓜子倒回掌柜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留下?石化的掌柜。
太、太贵了?
他们都能?住得起他开的客栈了,居然还嫌他的饭菜贵?这有?可能?么?不可能?,简直不符合常理,掌柜嗑瓜子的心?情都没了。
一定是有?别的原因,说贵只是他们用?来掩饰的一个借口,他们瞧起来又不像缺钱的人,掌柜决定去敲打敲打后厨的那位老师傅。
他觉得可能?是老师傅近来做的饭菜咸了的缘故。
掌柜自言自语几句。
趴在地板上擦地的小二很想拦住掌柜,却?见他一溜烟地跑去后厨了。小二心?想,糟糕,掌柜铁定要得罪后厨的老师傅了。
并不知掌柜去干了些什么的贺岁安还没找到地方吃饭,偶遇了落颜公主的贴身侍女知墨,也?不是偶遇,知墨是专门来找他们的。
落颜公主派知墨来请他们二人去参加一个晚宴。
知墨还带了马车过来。
贺岁安不解其意。
他们大张旗鼓上落颜公主的马车,刘衍会收到风声的,他也?能?以此确认他们拿水玉玦去拍卖行拍卖的原因落颜公主。
刘衍肯定怀疑过是落颜公主授意,但他应该会自己否决这个怀疑,自认她视他为亲生父亲,想查兄嫂之死的真相?,定不会瞒他。
因此,刘衍更倾向于当年还有?其他知情者活着。
他大抵会觉得他们想借此事来掰倒自己,或者另有?所图,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手为强。
可落颜公主今晚此举摆明了贺岁安和祁不砚跟她有?来往,剩下?的事就昭然若揭了,不过贺岁安相?信她这样做应当有?自己的理由。
贺岁安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