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侦怀孕四个月了,但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穿西服打领带……”
陈侦的耳垂红了又红。
他穿西服打领带的样子让我想起翩翩公子遗世而独立的句子。
无关性别年龄,我只是突然觉得,拥有这样一个人是件极其美好的事情。
罗竞的记录陈侦依旧没看完,因为真的太多太多。
他忍着强烈的羞耻感读着罗竞对他的那些小心思。
他知道,奶奶是为了避免他在过于繁杂的人群里觉得拘谨不安,她还将对孙子的疼爱毫无保留地转移到自己身上。
家庭聚会还会持续好几天,但陈侦不再感到紧张和不安。
不多时,身旁坐下一个人,很快那人就将沉甸甸的脑袋搁置到陈侦的肩膀上。
陈侦动也没动,只是眼中的光更加柔和。
大厅里还传来哈基米和众人欢闹的声音,但没人打破这一隅的宁静和温馨。
番4
老太太跟陈侦聊了一个多小时就将人放走。
临走时,奶奶给陈侦塞了个大红包,厚厚的一沓,装在紧致的信封里。
接下来陈侦就麻了,被罗竞带着认识各位长辈,每个红包都又大又厚,因为太厚封口敞开,一眼就能看见里面都是百元大钞。
不过四五个就有点拿不下,罗竞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篮筐让陈侦装红包。
陈侦又羞耻又无奈,一圈没走完,篮筐里的红包堆积如山。
罗竞的厚脸皮发挥到极致,“哎,小舅妈,你给的没小姨多。”
“小姑父,我听说你在……”
陈侦真的快麻了,直到看见哈基米被几位年轻人抱着,其中一人帮他拎着更大的篮筐,正追着几名中年人讨要红包,哈基米兴奋地发出“啊”“啊”的助威声,大家哄闹的更加热闹。
罗竞连管家都没放过。
“谢谢安叔。”罗竞作揖后领着陈侦走到一个小花厅查看战利品。
厚厚的红包堆了整整一个沙发。
陈侦估摸着每个红包的数额再兑换成人民币,倒吸一口冷气。
罗竞帮着码红包,“果然你招人喜欢,改明天我去要红包,只怕一个都要不到。”
陈侦没说话,罗竞将人拉到跟前,两人一起坐在地上看着红包,“我们习俗,红包都是一早准备好的,但是不讨要就拿不到,主要也是为了热闹,并不是为难人。”
陈侦点头,“我知道的。”
只是他向来不会向人讨要什么,哪怕知道是长辈跟晚辈间的乐趣,他还是会觉得尴尬。
而尴尬中的自我,就像一个会破坏气氛的因子,是不受欢迎和喜爱的。
罗竞又说,“你不用改变什么,像你这样面皮薄的,大家不知道多喜欢,就想看你脸红又没法开口的样子,没看见奶奶老要你念我写给你的情书?”
陈侦笑了笑,他早看出来了,只是不知如何拒绝,只能红着脸一遍又一遍的念。
陈侦开口,“你确定是情书,而不是流水账。”
罗竞搂住陈侦,“我对你的爱就像流水一样滔滔不绝。”
陈侦看着堆积如山的红包,“这些怎么弄?”
存银行转国内的话需要很多手续,还有限额。
现金更是没法直接带回去。
罗竞毫不在意,“我在瑞士有账户,通过那边的途径再转回去方便很多,就是我说……”
陈侦抬头,对上罗竞坏坏的眼神,“陈老师,这才哪儿到哪儿,这些都是戏弄晚辈的小玩意,晚宴后才是正头,你跟哈基米会收到大量传家珠宝及股份,所以我觉得嘛,你就不要回去了,我们在这里有房子有钱,你想做什么可以慢慢想,其实我觉得你帮我去公司上班最好……”
罗竞慢慢闭上嘴,他瞥了眼陈侦,不甘心地又瞥了一眼。
很好,陈老师并没有被腐朽的资本主义生活诱惑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异常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