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起哄的青少年就在塔桥上方。

“该死的青少年男孩们。”狄兰用绅士的口音低道。

钱宁半捂住滚烫的脸颊，笑得停不下来。

是的，该死的青少年男孩。

钱宁从狄兰身上起身，裹好披肩，回首看向发出美轮美奂灯光的伦敦塔桥。

片刻后，狄兰也站了起来。他一手揣在口袋里，一手拿着高脚杯，走到她身边。

随着塔桥的远去，那群青少年男孩们的起哄声也远去了。

“我们可以一直向东。格林尼治就在那边。”钱宁听到狄兰在她身边冷静地说道。

她带着一丝笑意转脸看他，好像刚才那个即将失控的青少年不是他本人。

她又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老皇家海军学院的建筑群最早就是疗养院。”她指的正是类圣保罗大教堂的对称巴洛克建筑，出自同一个伟大的建筑师之手，克里斯托弗.雷恩爵士。

“是的。一个疗养院建成了宫殿。”狄兰看着她，喝了口酒，轻笑着，“那发生在几个世纪之前。在那之后，人类建筑被重新定义了。”

“你很喜欢吗？巴洛克？”钱宁细致看着他问。

“是。”狄兰回看她，“但我需要找到我的风格。”

钱宁含带笑意移走了目光。

两年零七个月后，狄兰应该正在某个建筑事务所实习。不知道会在哪个城市。不知道那时候他是否找到了他的风格。

“你想去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狄兰像是很平常地问。

她用“拜托”的眼神看他，他挑挑眉，不甚在意地补充，“假的第一次约会。”

钱宁走近到狄兰身前，黑色笼罩住她，还有他的荷尔蒙，她抬头看他，“我觉得你更想回去了。”

狄兰没有给予否认。“那我们就回去。”他注视那双深棕的魅惑眼睛说道。

回到白橡木，狄兰的房间里一再升温。

他锁住她的手，但他恍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你刚才在船上要跟我商量工作的事？”

钱宁惊诧道：“真的要现在讲？”

已经完全不是绅士模样的狄兰点了点头。

钱宁觉得他都快爆炸了，就像在船上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尽力沉着地说道，“我想问问你对集团logo的看法。”

之前狄兰在工作室时，钱宁待在图书馆的一个小时就是在想这个，下周就会做出最终决断。狄兰作为董事，有发言权，作为专业出身，他的建议也会很有参考价值。“我的电脑在图书馆，里面有所有候选，明天……”

狄兰听了，不假思索接道，“我们现在去图书馆。”

钱宁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青少年。

他极为英俊的脸上多了一点促狭，贴近她说，“我们有一整个晚上，还有整个周末，如果对你来说还不够……”

不知道他会讲出什么来，钱宁堵住他的唇，亲了一下，快速道，“穿上衣服，我们走吧。”

狄兰没听她的。

来到图书馆，打开休眠中的笔记本，钱宁调到logo备选项的页面，指着屏幕道，“第一眼，就说第一眼，你觉得哪个最好看？”

狄兰在椅子上坐下，长臂一捞，让她也坐了下来。

“我们打算让新白马保留原始logo……”钱宁说到这里，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瞪了他一眼，要聊正经事是他，不做正经事也是他。

“你说。”他很严肃，非常严肃。

钱宁呼出一口气，“那是经典标志，绝对不能轻易改动。而且，设计上独具一格，古典华丽，每一根线条我都喜欢。我们的集团会用一个新的，但跟新白马的那个，要让人有所联想。这几个最终候选的设计，我对着它们一周了，我始终感觉少了点什么。”

“那就不要用它们。”狄兰轻快道。

“嗯？”钱宁侧脸看向他。

狄兰轻描淡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