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着脸，恋恋不舍撇走目光，气恼地问：“你为什么在乎？”

钱宁短短一怔。

我眼色阴霾，匆匆瞪了一眼狄兰和杰瑞。

“满意了？”我侧过身，推开挡道的杰瑞，往人丛中走。

转身之前，我注意到钱宁有点担忧的尝试捕捉我的情绪。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回到了狄兰的身上。

“Then come kiss me.”

我在喧嚣里恍惚听到狄兰跟钱宁说。

Then come kiss me，

Sweet and twenty.

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成了他们调情的约定。

我在人群中，忍不住回望过去。我身后的杰瑞，与我步调一致。

古老地下室的迷幻光线下，酒红色的克里诺林裙，轻轻踮起了脚尖。

每每这种时刻，妒意与欲念便成为孪生兄弟。

“哇哦，他们应该现在就去开个房。”哈利自以为幽默地窜进了我和杰瑞中间，“考虑到他们二人就是酒店的持有者，又已经订婚了，并且正身处酒店，今天还是狄兰的生日，这是全世界最简单、最理所应当的事。”

“闭上你该死的嘴巴，哈利。”杰瑞嗤笑着斥道。

杰瑞的声音与寻常一样，带着笑，一点也不正经。但在魔魅的音乐里，诡异的显得异常严肃，语调更就是发出一个命令。

哈利一时有点不知作何反应，他探寻着看了杰瑞好一会儿。

“好吧，艾林先生，我的错。我不该抢了你挖苦狄兰的台词。”哈利嘿嘿一乐，把雪茄递给杰瑞，拍着我的肩膀，“抱歉，亨利，无意冒犯你姐姐。”

“你和梅森应该去开个房。”我尖酸的嘲讽道。

周围立刻起了一圈笑声和附和。

公学的男同.性恋笑话，任何时候都这么受欢迎。但我是认真的，最好把狄兰和杰瑞，全都关进那个房间。

“这才是我认识的亨利”哈利老样子，丝毫不见气，塞给我一杯烈酒。

我接到手里，看也没看，眼睛只盯着酒红色的古典长裙，一口饮尽。身体里狂躁的感觉还在持续发酵。我的病情中本来就有性.欲增强这一条。

终于，他们分开了。

我往那边走过去。

这同样是我的二十岁生日，我也想得到一个吻。

当我低头贴住怀中那一方红唇的时候，我直直盯着钱宁。

有那么极短的一瞬，她与我眼神相触，但她即刻转开了。

她宁肯看杰瑞的热闹，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最后，她干脆谁也不看了，把脸转到狄兰身后。

不过，在这个吻之后，每一次我去看钱宁，不管远近，她也在偷偷观察我。带着好奇、小心翼翼，和不想让我尴尬的故作坦然。

这真有趣。就好像，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原来我是个跟狄兰同龄的、有欲望的青年男性。

午夜时分，JA给我和狄兰送上了“超大尺寸”的生日蛋糕。

考虑到我和狄兰放了他二十岁生日派对的鸽子，他准备的这个“超大尺寸”，更像是对我们比了两个超大的中指。

至于杰瑞祝福我和狄兰有朝一日设计出更雄伟的建筑物，我信他是真心。

但若那是真心，此刻在牌桌上的剑拔弩张，也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作假。

我就说，狄兰怎么可能不在乎杰瑞偷走了他今夜的第一支舞。

“JA，我要那块车牌，还有那艘船，GB。”狄兰占有欲十足地说。

他的一只手臂绕在钱宁腰上，高傲的下颌抵着雪白的肌肤，桀骜的眼睛则盯着一派假笑的杰瑞。

钱宁扭过头，用眼神询问着狄兰什么。

玛丽在我腿上不安分地动了动。我脑侧的青筋微跳。我好奇钱宁是不是也正在如此挑逗狄兰。是不是，从元旦那晚，她就如此？

狄兰轻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