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钱宁平平淡淡地回应。

她就在我身边，熟悉的气味与雨后的清新混合在一起，如同最美好的春日。

我的手掌刚碰到她的后腰，她的身体仿若轻微的触电一般。

那股奇妙的电流，也从我的指尖直达心脏。

她终于不再是过去几周，有时在我图纸上，有时在我跳动着数字的划船机电子屏上，忽隐忽现的轮廓。

我手臂一紧，彻底搂住了她。

钱宁徐徐抬眸看我，微笑的红唇多了少见的高傲。

亨利在另外一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幕，烦躁地点了根烟。

“你的未婚夫，保护欲非常强……”诺亚调侃的声音没有中断。

杰瑞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极为差劲，他在诺亚说到“未婚夫”时狠狠撞了哥哥一下，锋锐的视线从钱宁的腰间，转至我的眼睛。

我自然明白杰瑞是什么意思。

几周前，伦敦圣詹姆斯区，Clubland。

无比确定的是，杰瑞绝非出自纯粹的善意，或者对朋友的忠诚，告诉我迈克和祖父的那段密谈。

事实恰恰相反，他自信对我的了解他认为这会颠覆我对一段“政治订婚”的认知，乃至改变我和钱宁之间的权力关系。

十分遗憾，杰瑞.艾林的确了解我，一如我了解他。

我需要一些时间搞清楚这件事，我也需要时间重新思考我和钱宁的未来。

“我会暂时搬出白橡木。”吧台昏黄的灯光下，我盯着杰瑞说出这句话，“在此期间，你不许见她。”

“不行。你们两个家族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杰瑞嗅着他的细支雪茄，一口否决，“而且，你本来就应该搬出来，在你们中止……生理接触之后，你的行为已经完全构成一个跟踪狂的可耻举动，你还把可怜的、正直的班克斯先生变成你的从犯。Dylan the Crazy，你可不是被这么教育的……”

“闭嘴。”我情绪稳定地打断杰瑞。

俱乐部里安静肃穆的氛围，并未因为我们幼稚的谈话有任何改变。

我一向清楚杰瑞的雄辩能力。他从小就是下院的料，不管是足够无耻，还是擅长混淆重点。换个场景，我未必不会认可他把Dylan the Great改成Dylan the Crazy的小幽默。

“我不是在询问你，我是在要求你，杰瑞。”我说完，拿走一根他的雪茄，含到唇间。

杰瑞划动火柴，慢悠悠帮我点上，他明显是在考虑，“不行，不行。她本来就认为我是个浪荡子，如果我突然忽视她……”

“她该死的才不在乎。”

“既然她不在乎，你为什么要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对你来说，威胁这么大吗？”

“你知道你的雄辩术在我这里从来不管用。”我呼出一口烟雾，目光示意正在读报的托利前部长，“我还有正经事要咨询那位先生，别浪费我的时间，JA。”

杰瑞沉默着，自己也点了根雪茄。

过了一会儿，他嘀咕道：“你本来就应该搬出来，但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我是她的合伙人，难道我们连谈论工作都不行？”

“不许打电话，不许发邮件。至于必要的联系，不是有哈利？怎么，哈利不是你的合伙人了？”我喝了一口伏特加。

“你他妈真霸道，本廷克。”杰瑞有点暴躁地说。那位前部长和酒保不约而同看了他一眼，他浑不在意，尾戒敲打着玻璃杯，“如果我不答应，你该死的会揍我一顿还是怎样？”

“那是迟早的事。现在你也没有选择。”我弹掉烟灰，站了起来。

“你不过是笃定了我不想让事情发展太丑陋。”杰瑞一手摁住我的肩膀。

我警告地看了过去，沉下嗓音，“凡事皆有后果。”

他飞去G城，他在这时告诉我那段密谈，他都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我不可能让他事事得逞。暴力只是示威和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