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断然否定。

查尔斯立即点头，没有再多谈论一句。

不久，我们先后走进了亨利的病房。

病房的门一打开，烟味和寒风就一起灌进来。

“关门，谢谢。”穿着条纹病服的男人站在窗边催促我们。

查尔斯赶紧关上了房门，“……你不冷吗？”

亨利笑着摇头，“我快憋死了。”他尔后向我看来，抬了抬下巴。

我也眼神与亨利打招呼。

这个单人病房是常见的浅色布置，空间相当宽敞。

窗边有一方写字桌，病床右侧放着一组小型沙发茶几，病床对面摆放着电视机柜和电视，病床左侧有一排储物柜，包括迷你冰箱。储物柜后方是独立浴室。

“我的‘新单身公寓’怎么样？”亨利靠着窗户问我们，他指了指沙发和电视机柜，“坐啊。有茶，你们自己烧水。”

查尔斯真去烧水了。

气氛可谓一点也不尴尬怪异。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不赖。这是最好的？”

亨利叼着烟，含笑点头，又道，“A区最好的。B区和C区的VIP我还没见过……”

“你没那个运气见了。”查尔斯烧上水，截断了亨利的玩笑话。

我们无需询问，也能猜到，B区和C区绝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探视自由的。

“我问过护士，”亨利灭了烟，但仍然开着窗户，面对窗外，“据说病服也不一样。”

我和查尔斯都没有接这个玩笑。

查尔斯说：“谈谈你的情况，亨利。”

亨利回了回头，略带讥讽，“你听上去和我的两个医生一模一样。”他耸耸肩，“作息比你都规律，症状有明显减轻……”

两声短促的敲门声响起，开门声紧跟着传来。

“亨利”婉转的女声轻快地唤道。

“噢，钱宁到了。”查尔斯朝门的方向转过脸，笑着道，“正好，水烧好了。”

“二十五岁生日快乐。”亨利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向她走了过去。

我也已经站起来。

“是的，我二十五岁了。”女声微扬起音调。

她穿着黑色长靴，黑色呢子大衣，大衣长及脚踝，脖子上的驼色格子围巾有些可爱。她两手拎着食物袋，俏丽的面庞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她看见我，弯眼冲我和查尔斯笑了笑，“你好，狄兰，你好，查尔斯。”

我也淡淡一笑，“你好。”稍顿，“生日快乐。”

“谢谢。”钱宁把两个袋子放到茶几上，解开围巾，脱掉大衣。

我走到窗边，关上了窗户。病房里立刻温暖了许多。

“今天是你的生日？”查尔斯在给大家准备茶，“生日快乐，钱宁。抱歉，我没有准备礼物。”

“谢谢，没关系的。”钱宁微笑着道，她挂好大衣，坐到了沙发上。

亨利搬了个椅子到茶几旁，打开食物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我买了好多，除了你最喜欢的那家，还尝试了一家新的。噢，我还给自己买了一个小蛋糕，我们可以分一下……”钱宁弯着腰，打开另一个食物袋。

“我也订了，一会儿送过来。”亨利接着说。

笑声响起，温馨的气氛在病房中漫溢开。

我们准备离开贝德莱姆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钟。

我听到钱宁与亨利拥抱时说，她明天再过来，查尔斯则告诉我，他先去车里等我。

亨利目送我和钱宁离开，慢慢关上了病房的门。

走廊里出奇的安静，轻轻的脚步声异常突兀。

“狄兰。”她极轻地叫我的名字。

我侧过脸，看向她。她脸蛋红润，一贯的幽幽香气里，还有奶油蛋糕的香味。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伊桑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