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舒宜想也不想，一口答道，“我还同亨利讲过。你不觉得吗？侧脸的角度。”

我没有细想，摇了摇头。

聊到后来，舒宜也问我什么时候回伦敦，我仍是那个答案。

舒宜压低声音，谨慎同我道，“你放心走？”

我懂舒宜是何意。报纸上也有写，我若离港，卓铭的生意只会离我越来越远。

姐妹阋墙，形容我和Laura倒有几分真实。

“不放心。”我望着高楼林立的海岸，“但必须做选择的时候，一定得做的。”

几天后，爸爸顺利完成二尖瓣置换术。他的术后恢复比预想的更好。在G城过完春节，我便回了伦敦。

Laura代理董事长至少要到夏天。就这一个月的情况而言，集团内部相当平稳，股票也早已稳定。尽管关于Laura“新话事人”和“家产争夺战”的真假新闻铺天盖地，但实际情况是，除却我回港那一日在休息室里的冲突，一切平静如水。

有时候，我感觉爸爸躺在病床上都有点不习惯我妈和琪姨如此和气。不过，这二位女士见到程小姐仍是不理不睬。

另外，琪姨碰到我，不是欲言又止，就是能躲则躲。我虽清楚缘由，但不觉有必要讲清楚。有些事，糊涂一点最好。

不怪狄兰总叫我骗子小姐。

回到伦敦的那一周，我忙得焦头烂额，在集团和伦敦地产两头来回。

亨利和狄兰他们也正是最忙碌的时候。然则，我们都收到了礼拜五晚威廉爵士的晚宴邀请。于是我们也就约了到时再见。

很巧的是，这个礼拜五又是一年情人节。

我在下班之前收到了杰瑞的邮件。

【我正在吃午饭，今天没有新的进展。

请点开这个网址______

请注意，这不是病毒。但如果别人让你点开什么，我可不保证里面一开始是P-O-R-N，然后，砰，你的电脑黑屏了。

你在笑，对吗？

情人节快乐。

你永远的杰里米】

我的确笑了。带着一丝好奇心，我点进了杰瑞发来的网址。

那是1980年的情人节。1995年底，Flash刚刚诞生。直到2000年初期，它都曾在全世界风靡。各种各样的小游戏、音乐动画录像等等。

网址抵达一个叫做《汤姆和杰瑞》的Flash动画。

片头制作者署名JA，并写道，致我永远的汤姆。

仿照《汤姆和杰瑞》里的猫和老鼠，在这个flash动画里，变成了一个尺寸。并且，汤姆穿上了白裙子。汤姆根本不像汤姆，反倒像原动画里汤姆喜欢的小白猫图多盖伊。杰瑞仍旧很像原动画里的杰瑞，贱兮兮的。

Flash的一开头，杰瑞趴在墙角偷看一只漂亮的金发小老鼠，这时汤姆穿着白裙妩媚地走过，杰瑞的眼睛立刻变成了两个粉色爱心的形状。他兴冲冲追上去，不小心（或者是故意）掀了汤姆的裙子。汤姆生气极了，回过头就追他。老鼠和猫玩起了追捕游戏。

汤姆追上了杰瑞，杰瑞一转身亲了汤姆。下一幕，猫爪子一阵猛敲杰瑞的头。汤姆揍完杰瑞，扭头昂首就走，高贵的不得了。

杰瑞耷拉着脑袋，拖着长长的影子，伤心落寞的回到家里的床上。

又好笑又心酸的模样。

杰瑞在睡梦中，与汤姆一起坐上名为Voyager的飞船，飞去了太空。

最后定格在，飞船上，杰瑞亲了汤姆，画面变成爱心的边框，缩小再缩小，直至一个黑点，结束。就像猫和老鼠乘坐着太空飞船，去到了时间尽头。

我怔了怔，关掉了电脑。

狄兰

POV：狄兰

黄昏时, 海德公园冷飕飕的。一对又一对恋人从公园宽道上走过。有的女人手中捧着玫瑰，有的男人口若悬河，喜上眉梢。马术管理者牵着一匹匹乖巧的马驹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