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我肩头之后瞟我手上的新闻。

“领养的话……”杰瑞慢慢悠悠地措辞，“法律上，亨利仍旧是你的弟弟。”

我和狄兰一同看向了他。

他面带微笑，反问道：“不是么？”他的笑容逐渐没了，“除非他彻底脱离你的家族，这也意味着，他必须放弃继承权。”他显然是边思考边在发表观点，“为什么他不等到……”灰色的眼眸机灵地看了看我，他的意思是等到我的父亲去世，“无意冒犯。又不是你等不及嫁给我了……”

“非常好笑。”狄兰冷冷嘲道，“闭嘴，杰瑞。”

“哈利明明说，你选了我，或者亨利。”杰瑞自言自语地嘀咕，从地毯上站了起来，“上帝知道你为什么又跟狄兰睡了，你该试试……”他没有完成这个句子。

我扔掉手中的两张纸，也站起来。“你不是要回旧金山么？”我面无表情看着杰瑞，再看狄兰，“你今天好像约了你的母亲？感谢你们关心亨利。该让你们知道的，我相信亨利会让你们知道的。”

“我可以留下。”杰瑞满不在乎地说，“我可以远程工作，这在未来一定很常见。”

而后，狄兰缓慢道：“我以为你会飞回G城。”

“亨利晚上到纽约。”我一一扫过狄兰和杰瑞的脸庞，“不，我不认为你们到时应该在这里。”

“Oh well.”杰瑞张开双臂，往后退了几步，他望了一眼窗外，立即看回我，“我猜我不是个不识趣的人。”

我进而去看狄兰的反应。

他放下手中那张纸，有条不紊地起身。他也看着我，但他没有给出一个直接的回应。

杰瑞的眼神在我和狄兰之间逡巡半晌后，忽然轻轻叫我的名字，“钱宁。”

“嗯？”我向着朝阳，对上那双狡黠的眼。在他身后，是银色的克莱斯勒大厦。

“……七月再见。”杰瑞只是说，果断转过了身，“别忘了看医生。”

悠扬忧伤的口哨声飘飘荡荡，之后是电梯门的开启与关闭。

神奇的光线笼罩在静谧的空间里。

“我希望是好消息。”我诚实地告诉狄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