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专注的浓烈情感总是有限的。
我回到沙发上坐下,悠然架起腿,“她遣走了所有为这幢房子工作的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呢?”亨利满不在乎地问,他走到茶几边上,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即便我和本廷克家族不在乎可能的丑闻这属实不是明智之举,但在这座城市,你和她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永远。”我盯着亨利的眼睛,咧嘴一笑,“所以呢,你们的小秘密能维持多久?”
我真诚希望亨利男孩能控制住情绪,毕竟我向公主许诺了不打架。
POV:钱宁
我们身后的铁门关闭,道路前方和两旁数不清的镜头对准行驶中的汽车。
“他们拍不到的。”我跟身边的男人说。
狄兰和杰瑞都是一身简洁的黑西装,葬礼专用。如果只看着装,他们像直系亲属一样得体。甚至太过得体了。
“嗯。”狄兰轻轻应了一声,看向了我,就事论事道,“你看着不像没事。”
“事情发生的有点、有点意外。”我的视线聚焦在切尔诺夫的后脑勺上。
我不是真的在看驾驶座上的保镖。我眼前出现的是最后一次见到爸爸的景象。
他坐在他办公室的那张冰冷的皮椅上,一脸威严。
我小时候觉得那张皮椅就是他,掌控权力,不可违抗。后来他生病时,坐在那张皮椅上的人短暂地变成了Laura。说来奇怪,Laura举手投足都在模仿他,模仿得也很像,比Chris像多了。
“我不许你跟着亨利一起胡闹,你听到没有?他不是我儿子,你是不是我女儿?你要什么男人没有,他算什么东西……”
我那时好想维护亨利,但我知道我越维护,以后的事情越麻烦。爸爸才被亨利摆了一道,仍在气头上。
于是我打断他,“你手术那天是杰瑞生日,我答应了去他家城堡。”
“这才乖。”爸爸一瞬间笑眯眯起来,“陪那小子过完生日再回来。放心,阿宁,只是个小手术。”
我点头,离开他的办公室。
这便是最后一面。他明明已经好起来了,这次手术是计划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