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公主。”我深呼吸一口气，“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走，好吗？”我冲她笑了一下，“这是我的新年愿望，你不会这么无情吧？”

然后，我离开了洗手间的门，走到了水池边。

女人旋身，看着镜中的我说：“问吧。”

金玫瑰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流出温暖的水流。

“你为什么讨厌那个吻？”

水流穿过我的两只手，流经我的纹章戒指。我缓缓将它取下来。

镜中，钱宁垂着眼，声音模糊得听不清，“我早就忘了。你说你也忘了。”

是么？

“我怎么可能忘？那个吻是你给我的另一道伤疤。”

钱宁蓦然抬眸，红唇微启，视线久久落在镜子里我的左肩上。至少她记得那一枪，我自嘲地想。

“我的戒指和他的不一样。”我安静地说，“那晚你摸到了。他的是方形，我的是圆形。”我抬眼看向镜中。

她怔怔向我看来，精致的面孔，毫无表情。

“你知道是我。”我反刍过无数次那个吻，几百次想开口问清楚，但问清楚也意味着有一些东西可能彻底破灭。

而我要的是真实。

我摁下金色玫瑰，水流停了。重新戴上尾戒。

洗手间里静谧幽香。

钱宁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我转过身，“至少不是自始至终不知道。”一步一步走向她，“……你回吻了我，钱宁。”她凝眉看我，手紧紧抓在门把手上，好像屏住了呼吸，“我不明白。”我停下来，在她头顶低声问，“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它？”

她沉默地看着我，我也看进那双让我魂牵梦绕的眼睛。

“就这一次。求你。别他妈骗我。”

“I hate it……”她厌恶地说出来，走出女士洗手间。

抽痛的感觉从大脑到心脏，一阵一阵。

“Because I fucking loved it.”她轻轻地说，“但是……”

FUCK! FUCK! FUCK!

我连忙追上去。

“你早该告诉我……”我蓦地噤声。

钱宁的声音也停在了“但是”。

吧台边站着两个人。

POV：钱宁

冒险飞行带来的肾上腺素在我体内持续飙升，机舱内温暖如夏。我皮肤发烫一定是因为这些。

我快速击了一下杰瑞的手掌，打开了直升机的舱门。

温暖的机舱内立刻灌入疾风骤雨，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等等。”他沉稳地说。

杰瑞跳下直升机，快速和城堡的工作人员说了句什么。接着，他拿过疑似管家手中的黑伞，跑到了我这边。

雨水顺着高高圆圆的大黑伞流下，水流如注。

伞下，男人的手绅士地朝我伸了过来，金色的圆形尾戒闪耀着浮夸的光芒。

寒冷的雨夜里，波动的光影下，他的灰色眼睛如一团烈火。

我握住那只有点湿的温热手掌，走下直升机。

他略一使劲，我在湿淋淋的草地上撞入了他的怀中。

冰冷的灰风衣，炽热的身躯，青草与海洋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再昂头时，杰瑞扣住我的后脑，嘴唇迫切地覆了过来。他单刀直入，直接撬开了我的唇。

我踮了踮脚尖，手心贴住他的脸颊时，他扔掉黑伞，紧紧抱住了我的腰。

中世纪古堡里的直升机边，冬夜的风雨毫不留情地嘶嘶刮过两具紧贴的身体，打湿了他的风衣，也打湿了我的大衣。冰凉的水滴顺着杂金色、纯黑色头发簌簌流下。

他灼热的吻比这寒风冰雨更不留情，更加猛烈。也比我们的初吻更肆无忌惮。记忆中的吻和正在进行的这个排山倒海交错着。

寒风冰雨里的唇舌交融，他似乎只恨离得不能更近。

我可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