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年底我二十三岁,和狄兰一同在AA念建筑硕士,为皇家建筑师的Part 2努力。我们也在预备合伙开一家建筑事务所。
我有一个秘密的女朋友,完美的女朋友。她不是我想象出来的。她是我唯一的宗教。
圣诞新年假期如期而至,我和钱宁在她生日之前就一道返回了G城。那一年,我们决定在G城度过新年。
钱生去世一年半,钱家在G城依然根基牢固。撑起家业的主要是两位女继承人,一位主要把控本地,一位主要拓展海外市场,互不干涉,好不太平,连最无良的媒体也没有话讲。大公子Chris则在被廉政公署调查。
80开始的金融风暴仍在发酵中,到了98年,包括日本和俄罗斯都遭到了重创。
G城还是那个G城,半边地狱,半边天堂。
Justin曾经在钱宁的半山豪宅义愤填膺讲过类似的话,但如今他在天堂一侧。1980年最不景气的时候,他买下了一幢金环白马的豪华空中公寓。
Silvia早早约好钱宁去看Justin年末的演唱会,那一场Silvia还是特邀嘉宾。我再小气,也不好拦着女朋友去支持女朋友,纵使隔天报纸又要胡写一通。
哪知那天钱宁深夜归家后情绪不佳。她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这点跟钱生颇像。但我了解她,她不高兴,我岂会看不出来。
“到底怎么了,大小姐?”我捧着甜汤要喂她,她的嘴巴已经转走两回,“是Justin惹你了,还是被媒体拍烦了?Laura?Chris?生意的事?还是……耀姨不高兴我住这里?又没人知道,不然雇那么多人有何用……”
钱宁严肃看向我,“你和Kelly也睡过?我今晚碰到了她。”
我愣了下,放下甜汤。这事我忘了。
好巧不巧,门铃响起。
深更半夜敢打扰,除了狄兰和杰瑞,我想不到别的人。我妈绝不会。至于耀姨,她最擅自欺欺人,就算要亲自来赶走我,也没可能选这个时间。
我看看表,那俩混蛋是该到了。虽然早安排了他们住金环白马,想也知道他们不会乖乖听话。
切尔诺夫在扩音器里请示,竟不只他们。我和钱宁眼神相触,她别开眼。我撇嘴,让俄罗斯人请他们进来。
POV:狄兰
越野车的大灯照着迪拜的沙漠。
地平线上,沙丘起伏的曲线冒出金灰色的光。
“狄兰,在这之前,我以为你憎恶我。”听完我的话,听完我说我总在这片沙漠里看到她,她淡漠地开口,“有些事,我只是不想说得太直白,并非我不懂。南岸的项目,是你在拖着。你要什么呢,我去求你吗?”
一幢摩天大楼的兴建,既有帝国大厦那般快速的,也有从立项到封顶耗时一个十年的,期间不可预测的事件着实太多。好比日本财团拿下的上海的那个项目,因金融风暴影响,至今没有复工。
“你在艾林城堡待了三天。”我机械地说,“三天。”
她定住了一般。过了那一刻,她蹲下来,慢慢坐在了沙丘上,望着一望无际的沙漠,“你怎么知道的?”
千禧年的情人节,我在新白马酒店。
那晚,有个本廷克家族的晚宴,就在莎士比亚套房举行。
那晚,我准备试试JA和亨利的那套“深情混蛋理论”。
为什么不?她在集团天台上了一架名为Voyager的直升机。伊桑最后一次汇报,她已安全抵达多塞特。
“深情混蛋理论”于1998年年末,由我的两位“所谓最好的伙计”联合首次提出。在场见证该理论发布的还有钱宁小姐的挚友赛琳娜和我的弟弟米卡。米卡接到了G城一位国际知名导演的功夫片邀约,所以那一年也和我们一道去了G城。
1998年皇家赛马会后,钱宁继续能不见我就不见我。但那时的境况与这两年不同。
我们深夜抵达钱宁的半山宅邸,宅中气氛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