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讲，或许明年可以。但明年是两年前GB号上的千禧之约，到时不知有多少陌生人。即便我和亨利明年不赴约，也可能是别的公开场合。假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

“零点也没多特殊。”我安慰道，“以后，总有一年可以。”

“嗯，bb，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每一年都一起迎接新年。”他骤然手臂一勾，让我骑到他身上。

“不要了……”我嘟哝起来。

“不要跟我一起过新年？”他在床上总是坏男孩。

这是我们的另外一个默契，当我们谈到以后，我们都不深入谈。

“我们今晚过了好几次了！”

他的低笑响起，不讲话，两手忙碌。

我的两只手掌贴住亨利结实有弹性的胸肌，缓缓弯腰下去断续着问，“……你有没有，想过别的人？”

“你在讲笑，钱宁？”他这语气不知是痴情更多，还是戏弄更多，“你明明知道我和别人，我自己……想的都只有你。”

“……‘她’呢？”我伏在亨利的左耳边，他的耳朵好烫、好烫。

亨利明显没料到我的话。

他转而坏心地笑着问：“你吃‘她’的醋？”

“嗯哼。”我不自然地哼道。

沉默开启，黑暗更暗。

“我不懂。”亨利摸摸我的后脑勺，仿若梦呓，“我知道‘她’是假的，你是真的。但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为什么你要一直强调‘她’？”

因为我不是她。

我没有陪伴你度过艰难的公学生涯开端，没有陪伴你度过许多个孤独可怕的黑夜，没有那么早动心，没有最初就在狄兰和你之间坚定地选择你……我也没法像她那样，在任何时候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我不是你理想中的完美恋人。我还是一名虚伪、贪婪、狡猾的商人，且我擅长热爱这个。

“所以你会想起‘她’？”我轻柔地问。

“不会！你在这里，‘她’不可能出现。”亨利忽地生气了，他猛地翻身压制，动作粗鲁起来，“‘她’有你的脸，你的身体，你的声音……钱宁，‘她’不是别人，‘她’就是你”

我死死咬住嘴唇，快乐与痛同时溢出，再讲不出别的话。

我后来总想起那晚，但所有的声音都变作命运的钟声。

亨利

POV：亨利

“Sorry, 我不问了。”钱宁在电话里温和地讲。

她没有回答我问她记不记得她吃过醋的问题，但也仁慈地没有回答前面那个问题。

“Silly，道什么歉。”我不想把气氛搞得很沉闷, 我在和我思念的人通电话。

而且, 不管发生过什么, 将来又会发生什么, 我和钱宁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是彼此最信赖、亲密的人，就算以后我有可能变成“之一”。

我真心希望她快乐, 有我或者没有我。承认后者和接受后者令我痛不欲生, 从1998年到现在。

1998年的最后一天晚上, 金环白马的白马套房堆满了贵宾。

这里有全城最大的私人宴会厅，正在进行一场迎接新年的慈善晚宴。一旋身就能撞上一个电视上的常客，娱乐台，新闻台。

这个夜晚, 钱宁是钱家第二个话事人, 卓铭集团董事, 白马国际酒店集团董事长, 伦敦地产控股人，Voyager科技大股东……跟Laura和全场最有权势的那几位头衔一样多。

她在做她十六岁时想要做的事。我为她高兴。

当然, 她同样可以是钱卓铭和耀姨的女儿，卓铭集团话事人Laura同父异母的妹妹，小天后蒋舒宜的闺中密友, 狄兰.本廷克的前未婚妻，Voyager科技CEO传闻中的情人, 小天王钟加廷的绯闻前女友……

她也是我曾经的“四姐”。唯独不可能是我的女朋友。

我妈和熙雅似乎知道一点我和钱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