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你回到他身边！”杰瑞耷拉着眼皮，沉沉开口，他盯着我，“别跟我说其实一直是他，别跟我说你更爱他……你在教堂里坐了两个小时三十九分钟……你在乎，你不想结束。”

我闭了闭眼，“我很抱歉，我很遗憾，Jer，真的。”

我即刻转过身，往前走，比来时步伐更加沉重。

“钱宁。”他叫我的名字。

我停了停，回过头。

“迪拜是我最后一次追着你的裙子满世界跑。”他空洞地望向我，“这是你最后一次伤透我的心。你爱我，是么，公主？我会在你仍然爱着我的时候上别的女人，就在我们的床上，旧金山，纽约，伦敦，这里。我会接五次婚，每次婚礼都邀请你参加。你是我一生的合伙人，每次你他妈都得来。”

我说不出话，一个音也哼不出。我没曾想到是这样的结束。于是我只是木讷地转回身，加快步伐往前走。

皮鞋踏地，焦躁的脚步声从我身后过来。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冷酷的声音，“……你还欠我10秒。”封住了我的唇。

我在事情愈演愈烈之前，咬破他的唇，离开了地下墓地。

他也咬了我一口，鲜血的味道仍在舌尖。

古堡教堂里，玫瑰花窗映出的美丽光影支离破碎。

POV：狄兰

2004年的冬狩回到了本廷克庄园。

英格兰入冬以后，一个完整的晴日都难以见到，那天天气同样阴霾。

马厩附近到处都是人、马、猎犬和越野车，动物粪便的味道漂浮在冰冷的空气里，人们的谈笑、猎犬的嚎叫、马匹的嘶鸣营造出熟悉的狩猎氛围。

我亲自去专属马厩给妻子牵马。进去前，已有两个人在那里。

“你后悔过那样不体面的结束吗？”这是升任中校的诺亚.艾林在问他弟弟。

“从未。”杰瑞痛快答道，“她给我留了那么多伤疤，我不能给她留一道么？而且，我和她之间，远没有结束……”

我站在马厩门口，艾林兄弟一同看向我，杰瑞停止了说话。

“你他妈来这干什么？”杰瑞背着猎枪，语气不善地问我。

诺亚撇撇嘴，从小到大，他弟弟不管干什么无耻的事，他都是这个表情，总之是做好收拾残局的准备。

“你他妈在这里干什么？”我没什么感情地反问。

“亲自检查公主要骑的马，行了吧？”杰瑞也撇嘴，耐着性子诚实回答。

“诺亚，你的未婚妻在找你。”我看着诺亚道。

诺亚露出假笑，眼神在我和他弟弟之间徘徊，“先生们，你们快三十岁了，别打起来。”

中校说罢离开了马厩。

杰瑞愣愣看了一眼我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开始讽刺地演讲，“我听说了你和亨利获奖的作品……你他妈的怎么好意思？自己办个全球竞赛，然后宣布自己获奖？我说本廷克先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这样一封‘世纪情书’居然愿意和亨利共同署名送出去？还无耻地管那个丑东西叫‘钱宁塔’？！”

我牵出银河系，她仍然在壮年，健壮温顺。

“注意你的言谈举止，杰瑞。”我只有一句简单的警告。

杰瑞暂时没有吭声，他走过来，摸了摸银河系的脑袋，低柔跟她说，“照顾好你的主人，好吗？乖女孩。”随后他走到马厩门口，半回头，“他们封盘了，下注你的都赢了。但在我这，不死不休，狄兰。”

我懒懒回道，“也许待会儿我的猎枪在林间走火可以帮你一个忙，又或者明年，谁知道？”

杰瑞放声大笑，走出马厩，“亨利男孩会是你的帮凶还是你的下一个受害者？但你这想法不错……”

……

2001年12月20日傍晚，白橡木外停了一辆久违的黑色汽车。

班克斯先生站在高高的木门边，我从敞开的高木门里大步走下台阶。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