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后，过了几秒，老绅士才看向孙子，和善地问，“钱宁搬过去了？”

“是的。”狄兰抬眼道。

虽然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但人们一般会用心知肚明的事开启谈话，哪怕关系足够亲密熟络。

“她喜欢那里吗？”

“你下次见到她可以问她。”

威廉观察着狄兰的神情，他有点心不在焉。威廉眼里带出玩笑，“你一会有事？”

狄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威廉，“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慷慨？”

威廉笑了出来，像跟一个孩子说话，“我有钱，我是个祖父。别想那么多，小子。”

“你给了迈克什么？”狄兰听了，也笑了下，问道。家族的酒店生意，迈克已经被排除在外，而他看上去居然心情不错，那毫无疑问迈克得到了他想要的甜头。

“他是你的叔叔，你们是一家人，至少这个他没说错。你们可以打起来，但你不能真的把他当仇人。”威廉平和地说，“感谢你邀请他去你的晚宴，我认为他表现的还算得体。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狄兰看着祖父，同样平和地说，“如果有人欺负我的父亲，不尊重我的妻子，我该死的不在乎他是谁。”

“甚至我？”威廉一半玩笑，一半试探。

“甚至你。”狄兰给出肯定的答案。而后，他嘴角弯了弯，嘲讽与自嘲皆有，“但你知道，我也会为你这样做。”

“是的，我知道。谢谢，狄兰。”威廉微微点头，他顿了顿，回答了狄兰先前的问题，“迈克想要一份报纸，我给了他。”

狄兰玩味看着祖父道，“无意冒犯，你的小儿子可能不jsg是个完全的蠢货，但这个是最不适合他的。”

威廉哈哈大笑，同意了狄兰，“你以为我给迈克的是什么报纸。让他折腾一阵吧。”威廉止住笑，“你很了解迈克。但别以为迈克一点也不了解你。你没有那么深沉，或者神秘。”

“谢谢你的提醒，祖父。或许你也这么提醒过迈克？”狄兰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

威廉果然没有否认。

狄兰轻轻挑眉，随即看了看表。

“看来我拖你时间了，你待会儿一定有什么重要预约。”威廉也瞟向狄兰的表，故意这么说，老绅士的语调有了揶揄，“你差点迟到真的是因为迈克那个该死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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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兰脑中快速闪过她的脸她的身体她的声音，他早上离开白橡木前一帧又一帧的激-烈画面。他当然没有回答威廉这个问题，他起身，“回头见，祖父。”

“狄兰。”威廉叫道。

狄兰站在长长的会议桌边，暂时没有挪动脚步。

威廉仍然坐着，平淡地说，“我听说前两天切尔西发生了点不安全的事。你真的没看过那个文件袋？”

关于那个文件袋，狄兰已经改变了主意。他必须得看。这几天的事情表明，亨利认为他自己和钱宁处于不安全当中。如果是这样，他不能置之不管。但是，威廉为什么会关心这个？

见狄兰只是看着自己而不作声，威廉用浑厚的嗓音，高级的口音，娓娓道来：

“老实说，你的妻子前面的人生都比较无聊，典型的小公主，直到她十六岁……她和她一半血缘的弟弟，也就是你的朋友，亨利，被绑架了。他们遭受了一个星期的折磨，几乎死掉。我已经告诉过你，这件事不是秘密，这是1988年G城最大的新闻之一，我们旗下的报纸当年都转载了，猎奇新闻嘛。她和亨利在那以后都改了名。Justin是救他们的那个警官的儿子……”

狄兰一声不吭，平静听着。威廉有点看不清明狄兰的情绪。而当他说到这里，狄兰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当狄兰回到白橡木，他没有见到钱宁。老班克斯说她出去了，她没有说去哪，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狄兰开车去了她的公寓，她和她的车都不在那里。他等了一段时候，这是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