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温姝整理好心情,用水拂过眼尾,让它看起来不那么红,之后重新回到包间。

可原本心情还不错的贺知白变得沉默,他眸子晦暗不明,良久后,拉着温姝径直离开。

车子一路疾驰,刚停到贺家别墅外,私人助理已经等在门口。

贺知白从他手里接过一沓东西,之后扯着温姝进了门。

一进屋他就把那沓东西摔在地下。

照片破袋而出,赫然是半个小时前温姝和私家侦探的聊天记录。

贺知白脸色铁青,身体肉眼可见的变得紧绷,声音低沉又沙哑,却带着骇人的语调。

“你想知道什么,不如自己来问我。”

温姝看着地下的照片,脑海里宕机一秒,她不可置信的抬头:“你监视我?”

话音落下,温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的时候已经被贺知白压在身下。

“温姝,告诉我,你调查他做什么?”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几分失控的疯狂。

“那晚在病房外,是不是就是看到了他,你才会那样不管不顾?”

“调查他做什么?说啊!不要告诉我,你爱的人是他!”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下发出的音。

他在等温姝回答,却又怕她回答,几息间,他的唇猛地覆了下去,带着一股狠劲,肆意在她唇齿间掠夺。

那晚的贺知白强迫自己的画面再次浮现,温姝惊恐的瞪大双眼挣扎:“滚开!”

慌乱之中她摸到茶几上的花瓶,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她抓着花瓶口,用尽全力朝他砸去。

“哗啦”一声,花瓶在他头上裂开。

贺知白动作猛地顿住,满眼皆是不可置信。

他颤抖着用手接住从头上滴落的血,鲜红的血转瞬在掌心汇成一滩,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温姝慌乱的推开他,将手中残留的花瓶口一把扔远,整个人都惊颤着。

她想跑开,可贺知白倒在地下,手掌还死死抓着她的手。

他缓了良久,才哑着声音:“你还没有告诉我,调查他做什么?”

温姝后怕的看着他,内心五味杂陈,回过神道:“你放开我,我去叫救护车。”

可男人还是死死的抓着她手腕:“说!”

空气中是长久的沉默,两个人僵持不下。

最终温姝在他的执拗中开口:“好,我说。”

“我告诉过你,你不是失去五年的记忆,而是你根本就没有经历过那五年。”

“我没撒谎。”

“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你,而是在你身体里停留了五年的那个人。”

贺知白似乎觉得可笑,他呵笑了一声:“所以你要告诉我,那个人贺妄?”

温姝愣了下,原来他叫贺妄。

“你开车害他成植物人,是你欠他的。”

“他在最好的年华昏迷不醒十年,却只拿走你五年,是他仁慈。”

“如果是我,我只会恨不得杀了你。”

说完话,贺知白抓着她的力气变得更大,指甲都要陷入她皮肤里。

“就算这样,我也不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他这辈子都只能如同一个活死人。”

“哪怕你再爱他又如何,你温姝,注定只能是我贺知白的女人。”

声音虚弱的要命,唇角却勾着一抹恶劣的笑。

温姝几乎是被他强扯着到医院的,他手指强硬的塞入她指缝,死死的与她十指相扣。

可刚走进医院大门,远远的,温姝就看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

哪怕只是个背影,也足以让她心颤。

20

温姝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甩,终于挣脱了贺知白如铁钳般紧握的手。

贺知白随之全身一震,他不顾头上的鲜血淋漓,下意识试图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