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嗪宸琥珀色的双眸立刻扫了过去，小秘书的头更加低，“于助理难道没有吩咐过你们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过来打扰？我是独生子，哪里来的妹妹？”

小秘书抬起头，自然不敢顶撞总裁，吞吞吐吐解释着：“不……不是……她说她是您的妹妹，叫于雪。”

慕嗪宸冷冷地扔了一句：“我不认识，每天有那么多人想当我妹妹，难道我就要认？”

小秘书缩着脑袋回去，脸上带着惶恐，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细高鞋跟的声音碰撞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慕嗪宸眉头微皱，心里默默地为这位小秘书点蜡。

慕嗪宸双眼又重新回到叶蕊馨身上，“如果没其他问题就签了吧！”

叶蕊馨双手紧紧地攥着笔，当医生养成的习惯用草书，一个名字不到一秒钟就能结束，但这一刻她却不知道如何下笔。

回过神时，钢笔落纸点已经形成了模糊黑墨水团，她手下一顿，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名字，末了把签好的文件递给了慕嗪宸。

慕嗪宸显然也可以压低了时间，她看过他签文件名字时的速度。

不到一分钟时间，他们就彻底变成了陌路人。

这一次，不是开玩笑，更不是故意拿离婚协议书威胁他，是真真正正的离婚了。

两人断断续续三年多的感情，化作了一堆厚厚冰冷的文件，和那本离婚证。

慕嗪宸看了一眼签名处，把离婚协议书重新收了起来，“我会尽快从家里搬出来的，你们也赶紧搬回来吧，住在外面总归有些不方便。”

叶蕊馨摇了摇头，黑漆漆的双眸情不自禁地落在慕嗪宸脸上，让她最后任性一次吧，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不用，我不会回去住的。”

慕嗪宸沉着声音说道：“不管你回不回去，那栋房子都是你的。家里的佣人我留下来，会一直帮忙打理别墅，这些事情你都不会管，后山的小花园我已经委托给苗圃专家，你只需要定时过去看看就行了。小煜和小乖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他们也能理解。”

叶蕊馨双手紧紧交缠着，心中有些不安，一时间说不上来。

离婚，不是她想要的么？为何现在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慕嗪宸见她默不作声又开口道，“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叶蕊馨摇了摇头，医术已经荒废了两年多，这双拿着手术刀的手早已有些生疏，但她还是不打算放弃，她准备带着小念蕊到国外读给医学博士，或许就在那边生活。

意料之中，叶蕊馨没有回答，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是前任了，她对他必定有加防范，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如果想到国外读给书，也很好。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么？如果有想去的学校，到时候跟我说一声，我让于颖跟那边的教授打给招呼，进去应该简单一点儿。还有，小念蕊的治疗不能断，这些年我搜集了各地的名医，已经访问了过半，还有一些需要抽空继续访问。”

叶蕊馨点了点头，十指间不停的绞着。理智告诉自己，应该站起来，拿起自己包走出去。

可是，她坐在沙发上，身体好像坚硬了一样，怎么也站不起来，心脏仍然在噗通噗通地跳动着。

慕嗪宸用手拨动着轮椅，他离他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近到她能够清楚脸上的绒毛，以及琥珀色双眸下的隐痛。

叶蕊馨心脏突然急促收缩着，他近在咫尺，却好像远在天边。两人之间像是隔着通明的屏障，只能静静地看着彼此，却再也不能触碰。

见她一动未动，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明白了没有，慕嗪宸咳嗽一声继续说着：“天气逐渐转热了，春捂秋冻，别贪凉，晚上睡觉之前一定要检查一遍窗户，过马路的时候要确认一下红绿灯时间再过，还有就是……”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柔柔痒痒的，叶蕊馨打了个颤，静静地看着慕嗪宸那双薄唇一启一合。

慕嗪宸被叶蕊馨盯的不太自然，用手掩着唇轻咳一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