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沈思砚能冷静的看看那条肚兜,就会发现,那料子乃是今年入秋时,西域送来的贡品,一共就两匹。

贵妃都用不上的东西,哪儿能轮得上东宫的丫鬟去用。

但此时的沈思砚,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他在死亡当前睁开眼看见陆承听的那一瞬间,尽管只是一个背影,他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而想法的改变,往往就在一瞬间。

那一刻,沈思砚便已经决定了,这余生,赌就赌。

而正是因此,他发现当陆承听说出那句“在别人榻上”的话时,他根本就不能像之前所想的那样坦然接受。

他接受不了陆承听娶妃纳妾,后宫三千,也接受不了陆承听可能会和他以外的人有任何亲密接触。

他单是想到那画面,就恨不得直接大开杀戒再阉了陆承听。

陆承听这厢话音刚落,沈思砚便直接举剑架在了陆承听颈间。

“我杀了你。”

陆承听看着沈思砚拿剑的手在微不可察的颤抖。

也不闪躲,直接将脖子又往那锋利的剑刃上贴了贴:“谋杀亲夫?”

沈思砚的剑,是削铁如泥的利器。

只这轻轻一蹭,陆承听的侧颈便见了血。

沈思砚心里一颤,直接松手扔了自已的佩剑,扯着陆承听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已面前去看他的伤口,大骂道:“你是疯了不成?”

陆承听捏住沈思砚的手腕,将脸颊贴在他手心,无辜地看着沈思砚:

“掌印好狠的心,我冒着无召出宫的风险赶来救你,你伤了我不说,还要骂我。”

“疯子。”沈思砚看着他的眸子,瞳孔轻颤。

说罢,迎着陆承听的唇狠狠吻上去。

陆承听一手拖着那白袍人,一手环住沈思砚的腰,予取予求,任由沈思砚在他口中放肆。

许久之后,沈思砚才抵着陆承听的额头,轻声道:“你上了谁的榻,只要你亲手杀了她,这事便算过去了。”

陆承听蹭了蹭他的鼻尖,低笑出声:“傻不傻?”

他将那肚兜递给沈思砚:“这是按掌印的尺寸做的,原本是想今夜拿给掌印穿的。”

沈思砚看着面前尺寸显然不合寻常女子身姿的红肚兜,先是愣了愣,随即便红了脸,一把扯过那肚兜,揣进怀里:“别四处挥舞了!”

他现在一想到陆承听刚刚拿这玩意儿蒙脸,就恨不得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

哪国堂堂太子居然能做出这种不雅行径。

简直闻所未闻。

沈思砚转身就走,几步之后,回头看见陆承听还站在原地,又折返回来牵住陆承听的手,拉着他一起走。

第45章 九千岁是假太监12

因为陆承听的突然出现,沈思砚并没回到东厂护送尸体的队伍当中去。

而是追赶上队伍后,便放慢了脚步,在远处悄悄跟着。

果不其然,在半途中又遇到了一拨劫匪。

数量不多,沈思砚的人可以应付。

看装束,这些人跟那白袍人应当是一伙的。

“他们的目的应当是劫走东岭王世子的尸体。”陆承听轻声道。

若是之前沈思砚没有独自一人前往林子,而是分出一部分人跟他同行,剩下护送尸体的一部分人便不足以与眼前这批劫匪对抗。

“可这出调虎离山之计未免太过头重脚轻,喧宾夺主了。”沈思砚有所疑惑。

如果这些人只是为了尸体,难道不该派更多人来劫尸首吗,为何又将大头放在了他沈思砚身上?

陆承听摸了摸下巴,按原命运轨迹的发展,这事和陆政延脱不开干系。

但陆政延与沈思砚暂且无冤无仇,甚至还有可能想要借沈思砚的势,无论如何也不该向沈思砚动手。

“许是办事的狗有私心,没听主子的话。”陆承听瞥了眼半死不活的白袍人。

“听闻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