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隋仿佛没察觉到他的同桌现在不想说话,只想专心做题,继续絮絮叨叨:“你以前下课了不是都补觉的吗,现在怎么开始刷题了……哦,想起来了,月考你掉到了年级第四,想在下一次月考捞回来年级第一?”
封隋随意地看向姚慧的位置,姚慧是这次月考的年级第一,她也在课桌上看书,咬着笔杆尖端,看得如在无人之境。
“你们成绩好的真无聊,不就一分两分的差距,争得死去活来的。”封隋在座椅上摇摇晃晃,只拿椅子的最后两只脚着地,“浪费光阴,错过了人生的多少乐趣。”
他离开了座位,到教室后边找丁辉玩了,丁辉那儿经常在课间玩掼蛋,有时上老师管得松的课还偷偷玩,所以谁坐的离丁辉近,谁的成绩就要被丁辉带坏。
做同桌伊始,封隋对着迟朔讲话还颇有点倒贴的意思,闷头讲一通换来迟朔几句敷衍的回应,后来封隋就懒得再跟迟朔磨叽,他心道烂泥巴真是不会做人,烂泥巴若是对他热情点,说不定他还能把烂泥巴当成自己人,不欺负他了。
丁辉那组打牌正好三缺一,封隋顺理成章地加入进去,翟昌亮打出一张牌,佯装漫不经心地提道:“塔哥,我坐在后面看你们那儿,你老是离烂泥巴那么近的说话,不嫌他脏吗。”
封隋答道:“当然是膈应他,他不喜欢我离他近,恨不得我越远越好,我就偏要凑他跟前。”
丁辉觑了翟昌亮一眼,说:“你观察挺仔细的啊,我都没注意到塔哥怎么样,你天天就盯着你塔哥?”
翟昌亮忙接道:“我那是在注意烂泥巴,我怕……我怕烂泥巴偷塔哥东西,你们忘了烂泥巴上学期偷东西的事情了吗,那种惯偷,塔哥,你可得小心防着。”
封隋道:“哼,他不敢偷我的,再说了,我妈才给了他四千,那么多钱够他花好久了。”
翟昌亮想到迟朔平白得了四千块钱,心里本就不太平衡,便趁机阴阳怪气地道:“四千,他还真会狮子大开口,他配吗,就怕有命要钱没命花钱。”
打牌的还有一个是那次没去办公室的同学,竖起了耳朵听八卦,好奇地问道:“四千,什么四千?”
封隋整理着手上的牌没开口,翟昌亮说:“还能有什么,烂泥巴找人拍假装被欺负的视频,发到网上去,坑了塔哥他妈四千块钱。”
“假装被欺负?可那次他不是真的……”
“才不是真的,烂泥巴事先就答应了塔哥做那场表演,他是别有居心,想让网上那些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咱们班上,除了他都是坏人。”翟昌亮打断了这人的话,满脸义愤填膺的神情。
不知情的同学说:“我操,这可是大瓜,我还在网上看热闹,原来烂泥巴是装的?”
翟昌亮得意地道:“烂泥巴还会拍视频,说自己不是被霸凌的,就是单纯的表演,你等着吧。”
封隋抽出三张牌打在地上,说,“明天。”
“什么明天?”丁辉说,“哟,塔哥,手气不错,居然被你吃了。”
封隋笑着道:“明天,烂泥巴的视频会发出来,到时候咱们就彻底没事了。”
翟昌亮道:“那我祈祷烂泥巴出事。”
俄顷他噗嗤笑了出来,“哎,你们知道月考烂泥巴成绩掉了吧,我猜,他是正好考试的时候看到我前一天刻在他桌面上的字了,烂、泥、巴,拿圆规刻的,顺便涂了蓝墨水,就在桌面中央,清楚得要死,而且是刻的,他擦不掉。”
封隋出牌的手抖了一下,把牌按到地上,牌面都折得翘了脚,“我怎么没听他提过,他看见了?”
“怎么可能看不见,他就是会装,平时喊他烂泥巴他不也装作听不到。”翟昌亮道,“其实他心里可在乎了。”
封隋问:“在乎?在乎为什么不说出来,我看他缺心眼儿,什么都不在乎。”
他跟迟朔说十句话,迟朔就回他一句,也只有在做的时候,迟朔的反应才会强烈,尤其是上次被他弄射了,眸子里含着水光,半怒半嗔地看向他,看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