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儿又硬了,再来上一轮。

封隋觉着迟朔这个人平时都很没意思,只有被上或被欺负的时候最有意思,平时不过就是一截冷木头。

翟昌亮说:“烂泥巴在乎着呢,他就是那种喜欢端着的人,每次有人喊他绰号,他都听得见,还装听不见,他要是真的不在乎,就不会看到桌上我刻的烂泥巴后,考试失利掉了名次。”

封隋的思绪逐渐从打牌本身上移走,问:“这么说,他其实挺……嗯……难过的?”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他把时不时地欺负迟朔,逗弄迟朔,当作了高中培养的爱好和乐趣之一,而迟朔给他的反馈总是不轻不痒的。也许是因为迟朔总是会妥协,也许是他无意忽略了迟朔的变化,迟朔的两次较大的情绪起伏也只有作业本被扔和被关厕所隔间那次,而这两次他都认为不算什么大事,不理解迟朔为什么大题小做。

非要说什么是大事,可能威逼利诱迟朔和他上床,这事的确有点不地道,但迟朔也得到了钱,而且看上去不仅不抗拒还会主动找他,从强奸变成了合奸,一切都顺理成章。

封隋知道,这个人有时会反抗,但他从未想过,这个人会难过。

所以每次被喊烂泥巴的时候,他看上去不在乎,其实一直很难过吗?

丁辉甩下手里的最后一张牌,喊道:“谁管烂泥巴难不难过,我赢了!”

上课的预备铃声应景地响起,打断了四个人的思绪,封隋丢下牌连跑几步窜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丁辉赶忙把散乱一地的牌踢到桌子下面堆着的书本脚边。

迟朔拿出了这堂课的课本,翻动到上一次讲课的地方,而后发觉封隋在看他,假装没注意到,低头看着课本。

直到封隋移开了视线,他才看清课本上的字,在老师进教室前仔细地温习起了上节课的内容。

45、调戏

晚自习之前迟朔回家了一趟,把四千块钱拿给张大娘,费了不少口舌才劝说张大娘收下了这四千块钱,张大娘千恩万谢,又抹了不少眼泪。

晚饭他没来及吃,父亲不在家,他就顺便回家给迟欢热了中午烧的菜,豆芽炒百叶,青椒肉丝,外加一碗萝卜汤,冬天的萝卜便宜又水嫩,里面撒一小把干虾皮,煮的汤很鲜美,而且吃萝卜对身体好,他经常在冬天做这道汤。

为了节省食材的开支,他每天中午做的饭菜是两人多带点的量,父亲在家就和父亲一块儿吃,父亲不在家,就留给迟欢当晚饭,热热就能吃。他只有中午在家里吃,他的份量是带的那一点。

如果他没空回家做午饭,他会给迟欢十块钱,让欢欢在巷子外那条街上挑一家熟悉的餐馆吃饭。

走之前,他拿了一个冷馍馍揣进兜里,嘱托迟欢把肉丝都吃掉,不要给他留,他晚上回家还是会很晚。

即便手头再拮据,迟朔也不愿意让妹妹连肉都不吃起,他一直对迟欢隐瞒家里的真实财政情况,装出虽然比别人穷但起码吃穿不愁的样子,鸡蛋和肉都是家里的必需品,冬天东西不容易摆坏,他每周末去超市里采购一次,超市里搞活动时卖的比菜市场的便宜不少,菜市场则胜在新鲜,可惜为了新鲜得多付出几角一毛,而且也不一定新鲜到哪儿去。

卖菜卖肉的那块儿地方几乎是挎篮大妈们的天下,每回他过去挤在大妈们中间挑菜拣肉,总要受到一部分大妈们的瞩目,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在手法老练地择菜挑菜,这可不是超市里时时能见到的场景,偶尔会有大妈碎嘴几句,“这娃娃是被家里人喊过来买菜的?”“比我都会挑菜。”“学生娃,你见识多,帮我看看,这皮上有这个斑还能吃吗?”

时间长了,有些常来买菜散步的大妈也认识了他,对他的家里情况有点了解,会在他买完出去的时候喊住他,假装多买了一斤肉,把装肉的水淋淋的黑塑料袋往他怀里不由分说地塞。

这些经历了半生风风雨雨的老太婆们,市侩,嘴碎,卖面包的店面早上一开张,那些免费品尝的面包就被她们席卷一空,为了一毛两毛和店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