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片刻,笑说着:“舅舅说他已经被权力入了迷。”
“你知道他有多无聊吗?”明沉舟说起长辈的八卦,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我听说他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精通,可他从来不会独自一人做这些事情,只有对自己有用的时候,才会炫耀一下,听说当年就是靠一幅字吸引了周生,这才娶了周家那位大小姐。”
“他对吃的不感兴趣,对玩的也极为不屑,连男人最爱的花楼酒楼我也没见他去过几次,赌,我倒是听说他算牌极为厉害,战无不胜,因为周生牌技极差,每年初三回周家,都是要拉着这个东床快婿去炫耀的,但我从来没见过他在家玩过一次,家里甚至连牌都没有。”
她想了半天只能这般总结着。
“他,他就是一个无趣的傀儡吧,被权力牵引着,只有摔倒粉身碎骨才会停下来。”她神色冷淡地说着。
谢病春抬眸看她,见她确实一脸随意,并未有一点伤心郁闷之色,这才收回视线。
“不要太甜。”他轻声说着。
明沉舟呆呆地看着他,随后突然咧嘴笑起来:“好啊。”
司礼监的马车很快就悄无声息地回了瑶光殿,明沉舟开开心心地跳下马车。
谢病春透过青色车帘,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收回视线。
“掌印,一共有三批人跟着我们。”车辕上的锦衣卫轻声说着,“其中一个自出宫到入宫,应该是宫内的人。”
谢病春腰背如刀,漆黑的眼眸被隐藏在黑暗中,在不甚亮堂的车厢内,宛若一把静置的长刀。
“查。”
他冰冷地说着。
“是。”
马车再一次动了起来朝着始休楼走去,不远处的树后冒出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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