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将她揽抱在怀中,着迷地嗅着她发间的淡淡香气,语气不经意地磁沉:“方才上车前在想什么,怎的出神了如此久?”
姜鸢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面庞如水般平静。
她只是没来由地想起了那盅还未来得及和周书言品尝的桂花蜜。
可惜了。
她乖顺地窝在裴璟胸膛,一滴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又被她很快拭去。
她平静的声音在车厢中响起
“只是些小事,不重要。”
是的,不重要。
第70章 回宫后
圣上携太子骤然离京,在朝中上下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众说纷纭,诸多揣测,皆没个定论。
圣上即位以来,勤政骁勇,不可置疑的是个明君,但也乾纲独断,手段狠辣,圣威不容许任何人反驳,就连离京这样大的事,也不言一语便直性而往,对此群臣无奈又忧心,唯恐出个什么意外。
直到那日圣驾回京,他们立在十月寒风中亲眼见到陛下与太子皆安康无虞,甚至陛下那一向冷峻得有些不近人情的面容上竟带了温浅笑容。
众目睽睽下,圣上将一名着纹花织锦缎、头戴帷帽的女子小心温柔地扶下马车,侧耳温语的画面更是令候在一旁的群臣面面相觑,各自面上都带了不同程度的诧异。
圣上自登基以来,一向不近女色,后宫中仅有的两位妃嫔亦是多年无所出,宫中唯有太子这一个皇嗣,多少大臣劝谏都被陛下以心思不轨为由重重处罚打发了去。
这如今的后宫……竟是要多位宠妃出来了?
众臣心思各异,但还都能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可第二日早朝时,裴璟颁下的圣旨顿时使得满朝文武皆惊不可抑。
陛下……竟说那女子是死了五年的嘉平郡主,还将其册为皇后,赐居坤宁宫,掌皇后册宝!
这一国之母,牵扯到江山社稷,岂可如此儿戏?
没有任何调查,真凭实据,便颁下这样一道旨意,实在是……荒唐至极!
当下便有自恃清正的臣子刚正进言
“陛下,皇后娘娘已薨逝多年,一朝之间死而复生之言实属荒谬,恐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此事从中作梗,陛下明鉴啊!!”
“是啊,恳请陛下明察!”
……
圣座上头戴九旒冠冕的圣上嚯然变了面色,狞寒着面容厉喝:“来人!!”
裴璟森寒切齿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中:“御史大夫诅咒皇后,其心可诛,立时摘去他的乌纱帽,拖到殿外杖打五十大板!”
话音刚落,便有甲兵上前将那跪伏于地的官员拖了出去,不多时,殿外便响起了痛哭的求饶声与板子落在肉体上的声音。
待人彻底没了动静,被打完了五十大板拖下去后,裴璟方冷冷扫向方才附和的官员们,目光犀霜如刃,不敢直视:“还有何异议只管说来便是,只是进言前最好细思慎量,否则一朝失言,刚才那人便是尔等的前车之鉴。”
在裴璟的强权威逼下,众臣皆讷讷垂头,没了方才的气焰。
*
金碧辉煌的坤宁宫。
银杏看见那头戴凤钗、着繁绣凤袍的清美女子,满脸却都是惊喜异常的神色,她连忙迎了上前。
“姑、娘娘……”
自从裴璟上朝后,她被服侍着换上衣裳首饰后,便一直坐在着宫中。
坤宁宫富丽堂皇,殿内摆设的每一物皆是奇珍瑰宝,按理说住在这样的地方是再好不过了,可姜鸢之眸光缓浅地粗略扫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白皙的面容上更是瞧不出半分喜色。
直到见了银杏,她方带出一丝真切笑容来,看见她行动微缓,眼中更是闪过分明痛愧,连忙走上前,扶住了正要向她行礼的银杏。
“快起……”
她扶着银杏的手臂,眸中晶莹闪烁,细细打量着银杏。
银杏亦是如此,打量着姜鸢,不由得流下眼泪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