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抱拳,一板一眼:“没有殿下的吩咐,我等不敢擅命。”
“姜姑娘还是待殿下醒了后再作安排吧。”
姜鸢冷了面色:“江侍卫此言何意,难不成是将我当作犯人了?”
方庆见情势不对,连忙腆笑着上前打圆场:“姜姑娘别多想……”
姜鸢面带愠怒,似是懒得同他们争执一般地甩了下帕子:“罢了!既如此,你们俩便进去将殿下唤醒,问一问他到底允不允。”
“正巧我也想问问,我到底是不是这府上的犯人。”
气氛一时间静得出奇。
好一会儿,方庆才干笑了几声:“姜姑娘言重了,殿下待您如珍如宝,您自然是这府上的主子。”
顿了顿,他又道:“既然您想出去逛逛,那奴才即刻便去安排,只是今日节庆,街上行人众多,恐冲撞了您,自然得多派些人手……”
姜鸢面色略微缓和:“既如此,公公安排下去便是。”
待出了院子,姜鸢方松开了手心。
里面早已是一片湿濡。
天色越发墨沉,颇有疾风骤雨的前兆。
姜鸢却不急不缓地悠闲逛着,她先是进了一家首饰铺子,一口气选了二十多件钗环耳饰,每个护卫手里几乎都拎了几件,掌柜乐得牙不见眼。
而后逛了一阵,她便又进了京城现今最火热的衣饰店。
今日天气虽不怎么好,到底是个大节日,这里的生意便比首饰铺里面的要好得多了,里面挤着的人亦是众多。
姜鸢走到门口,对着身后的护卫吩咐
“你们便在这里等着我出来罢。”
为首的护卫有些踌躇:“姜姑娘,上头吩咐下来了,我们得片刻不离地跟着您才行……”
姜鸢不耐:“你们手上拎着东西,这些钗环都是些精细易碎的,等下进去指不定便被人群给挤坏了。”
”这铺子拢共便这么一个门,来来往往的都得从这儿进出,你们在这里守着便是了。“
护卫打量了一下这里间的店面构造,发现确实如她所说,这里拢共便只有这一个门,犹豫片刻后便道:“那属下便在这里恭候。”
姜鸢踏进了正热闹的衣饰店。
相比于方才在首饰店眼也不眨地买首饰,到了这里,她便有些兴致缺缺,店家见她周身绫罗绸缎,殷勤地同她介绍,可她一直表现得兴致缺缺。
良久,店家斜了她一眼,终是扔下这个挑剔的客人,改招呼其他人去了。
而姜鸢等的便是此刻。
她挑了一件低调不起眼的深蓝衣装,躲进了更衣的布帘后。
换上选好的衣服,又将头上身上的钗环一应拆下,只用一根木簪将头发粗略地挽在脑后。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她拿出从房里带出来的几个瓷瓶,分别往头发上和面颊上涂了些。
待她再掀起布帘时,原先进去的那个年轻俏丽女郎,已然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面色发黄带斑的中年妇人。
她瑟缩在角落里,等到一位挑选好衣裳的千金小姐出门时,默不作声地垂首跟在其后。
门口的护卫神色警惕地看着从店里出来的每一个人。
同样也掠过此时的姜鸢。
目光几经在她身上转换过后,得出结论
这人只是前面这位小姐的仆妇嬷嬷。
待走出了那严密的视线监视后,姜鸢便径直扭头,一刻也不敢耽搁地朝城门口奔去。
那里有接应她的人!
门口的护卫眼睁睁地看着里面的人越来越少,他们的脸色也随之愈加难看起来。
终于,为首的护卫首领忍不住冲了进去。
待将里边一张张惊慌不解的面庞扫视了几遍后,他又冲向了里边的更衣间,待看见堆在角落里、那略微熟悉的衣裳时,面色顿时变得青白。
大事,不好了!
待方庆和江渡惊闻姜鸢乔装失踪后